之前越家三番两次带话来,徐盈玉确实理都没理,是她跟丈夫白杨在徐盈玉住院时先斩后奏,带着江明月把这事儿定了八分。
姐妹俩都清楚对方没有怪怨自己,事情变成现在这样,弄得骑虎难下,谁都有责任。
可又不是各打八十大板就能解决的,而是江明月要进越家门。
徐殊玉想了想,道:“其实那晚到底怎么样,连明楷都不知道,你也只是猜测,而且你也说,后来越仲山来过家里,那起码可以确定他应该不是……”
徐盈玉知道她想说什么,应该不是下药以后玩一玩就丢开手的心态。
可江明月是怎么被一家人宝贝着长大的,她不要当时的越仲山只是“不是玩玩”。
话没说几句,就有厨房的人来找。
给代总管白杨跑腿的侄子也说,接亲的人在路上了。
徐盈玉整整旗袍领口,抬起头,跟徐殊玉重新回到客厅,脸上带着笑。
婚礼的流程安排得很传统,只不过两边都是男孩儿,所以改成越家车队接江明月,江家的车队接越仲山,然后一块儿朝着礼堂去。
风头正盛的越家跟底蕴犹在的江家办婚礼,几乎汇集了海城跟周围几个市的商圈里所有数得上名字的脸。
从早到晚,等热闹散了小半时,已经下午四点钟。
越仲廉刚从一桌上脱身,在大厅东南角找到越仲山,等他接完电话,说道:“哥,他们这会儿喝疯了,估计连你都不怕,要被逮着,那我可没辙,上楼歇会儿吧,我看嫂子跟着折腾一天,肯定也累了,晚上还有一波呢,睡会儿回回血。”
越仲山道:“他呢?”
“谁?”越仲廉道,“你问嫂子?刚在爷爷那边说话,还有县里的远房亲戚,奶奶领着大嫂挨个介绍过去。”
“我看奶奶是真喜欢大嫂,不光是客气。”越仲廉是挡酒主力军,量大架不住灌得猛,此时也有些上头,张嘴就刹不住车,还净是些没用的,“人家给大嫂红包,她乐得跟自己收一样,那一桌老头老太太耳朵都不好使,几个人比声儿高,奶奶也跟着喊——”
他学得促狭:“明月!叫明月!天上那月亮!江家的孩子,性子真好,招人疼!”
越仲山迈步跟他并肩朝里走,倒也没嫌他啰嗦得烦,认真听着。
只是去了正当中他爷爷那桌,并没看着江明月。
越仲山弯腰,听他奶奶挨着他耳朵说:“我把房门卡给他,叫他上去歇会,一会儿我跟你爷爷也上去,你就别来添乱,去亲家母那儿看看,招呼着,可别冷着人家。”
昨晚将近两点钟分开,今早再见江明月,是早上八点差五分。
越仲山站在酒店门口,也刚没到多久,一辆宾利就停在酒店拱门下,门推开,下来的是江明月。
他穿着跟越仲山配套的礼服,头发全拢上去,露出额头和干净整洁的眉毛,眼睛很亮,神情有些别扭,跟那天去试妆时被涂了口红后的表情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