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众人的神色越发冷峻起来,不知道陈止会说出什么话来。
陈止扫视众人,忽然展颜笑道:“既然这样,诸位以后一定要做好桥梁,我在代郡理政治民,汪将军则是保境安民,这一文一武相合,才能让代郡安稳,所以今后我与汪将军得多多沟通,这就要靠诸位做这个中间人,传达两边的意思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
莫非是知道局势不对,想要和汪荃和解?但从这位太守过去的传闻中来看,他也不像是个这样的人啊。
在众人的疑惑中,陈止再次停下了话来,反而招呼众人用餐,而在随后的时间里,对边军之事就只字不提了,让众人越发的疑惑、憋闷。
仿佛是知道了陈止的态度,偏偏又不能肯定话中真假,知道晚宴散去,依旧还是难以纾解。
这种情况下,当他们听到陈止特地让唐家的人,以及跟随唐家同来的鲜卑人,这种人的心思不由更加忐忑起来,再想最初的饭菜,中间的白纸,一个个都是心乱如麻,百般滋味在心头。
就连被留下来的唐家几人,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兄长,你说让咱们留下来,是做什么?难道太守他想要借助咱们唐家的力量?”唐允坐在堂中,等候着陈止的接见,却忍不住询问。
唐典眉头紧锁,点头道:“八成是有这种可能的,毕竟咱们家因为我的疏忽,被陆区打压了三年,想要重新崛起,就得有所依仗,想来太守也看到了这些,想要利用我家。”
“我倒觉得,不一定全是这个原因,”唐资笑了起来,“说不定太守的真正目的,会让咱们大为意外也说不定。”
“此话怎讲?”唐允楞了一下,“资儿,你要是看出了什么,就说一说,别绕圈子了。”
“很简单,”唐资指了指旁边的墙壁,隔着墙壁的另一边,坐着慕容皝,“若是要商谈这样的事,就没有必要将慕容留下来。”
慕容皝被留下来后,给请到了旁边的厢房中等候,这堂中除了刚才过来沏茶的仆从,没有其他人在,所以三人说话才能没有多少顾忌。
“但也支开了,”唐典接过话来,“不过唐资说的不错,这次将我们留下来,或许有拉拢我唐家的意思,但肯定还有其他的考量,咱们也不用瞎猜了,就等太守过来说明吧。”说着,他看向了唐资。
对这个庶出的侄子,他还是比较看重的,也知道是个人才。
唐资点点头,不复多言。
没过多久,陈止就推门而入,对这屋里三人笑道:“让几位久等了。”
几人连忙客气。
“客气话的,咱们不用多说了,”陈止摆摆手,然后坐了下来,“请几位留下来,是我知道唐家这三年的产业发展的不错。”
他见唐典、唐允的表情略显尴尬,就解释道:“这可不是讽刺,陆太守对唐家的成见,我是知道的,但寻常人家碰到了这事,说不定架势就要倾颓,但贵族却不然,虽也有损失,失了不少的地,偏偏通过产业、商贾之事,将那损失弥补回来了,足见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