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之间,其人已经走到了前方乱战的边缘,从一名兵卒手里接过长弓,直接搭弓射箭。
崩!
那弓弦弹动,箭矢击中一人。
因为要扮演溃兵,他们并没有懈怠多少长弓,因而此处也没有弓手射住阵脚,不过唐全的弓术不错,几下过后,便将举着攻城器械的几名家丁击杀,局势瞬间改变,几息之后,原本久攻不下的局面,便产生了变化。
众人一下就涌入了庭院之中。
不过,付出的代价也十分惨重,本来就是百人左右,分出了二十人去探查后门,让他们小心观察,看能否从后门攻入,即便不好硬攻,也得防止王浚等人从后面逃跑,余下的则聚集在一起攻伐,结果墙壁倒塌下来的时候,因为太过突然,足足有将近二十人受到重创,但并未身死。
“这百多人,一下子去了二十人,也不是小数目了,”陈守则来到跟前,看着眼前情景,微微摇头,“好在刚才分出人手去后门看着,而这些兄弟也都没有性命之危,还不是最坏的情况……”
“我明白了。”攻入了院中,唐全听得此言,却忽然神色一变,“我说为何对方不惜倒墙,也要这般行事,原来是这样,咱们当前攻入城中,其实算是孤军,人数有限,只能控制一座大门,如果不能尽快拿住王浚等人,只要他们逃离出去,在其他地方坐镇指挥,将城门洞开,城外驻扎的大军进来,那局面就要急转直下!在这种情况下,受伤的兄弟恐怕反而更加麻烦……”
这话说的有些隐晦,因为周围还有不少手下兵卒在冲杀,但陈守则先是一愣,随即就明白过来。
死伤二字虽然经常被放在一起,但实际上并不相同,死去的兵卒,只要事后有条件安葬,战时影响其实很单纯,但伤病就不同了,要安置、要治疗、要抚慰,更不能轻易抛弃,这无形之中会增加负担。
如果实在一支大军里面,或许可以分出人手,但眼下他们这几百人的小队伍,本就分兵严重,再添这么多伤病,又被削弱了许多!
“原来王浚是打着这个主意!”陈守则顿时咬牙切齿,觉得王浚此法歹毒,分明是阳谋,“等抓住了他……”
这时,忽有人喊起来:“唐头、陈头,抓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