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府邸,便是阁下族中之产,因知我家主上在此,于是贡献出来,作为主上居所,之前束主簿来的时候,得知此时,便夸赞一句,说是卢家可谓是深明大义,知道进退的。”
陈举在前面领路的时候,随口与那卢志说了一句,马上让这位江都心腹笑了起来,便道:“陈君说的哪里话,束先生也是谬赞了,这般事本就是我卢家该做的,比不得陈君你对陈将军的忠义啊。”
陈举倒是微微一愣,不由说道:“嗯?卢先生还知道小人的事?”他倒是真的颇为意外,他身为陈止亲族,但也是远房血脉,家里早就破败了,自身更是出身颇低,自从担任陈止亲卫以来,都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是以并不出名,过去见到的人,可没有向卢志这样,还和自己说这些话的。
卢志微微一笑,风度翩翩的道:“陈君你乃陈将军的宗亲,曾几次护卫,自将军出彭城以来,便跟随在侧,说是陈将军最信任的人,那也是不为过的,在下是十分佩服的。”
卢志这人本就出身名门,又经过一番历练,在江都王麾下的时候,给这位郡王出谋划策,亦是运筹帷幄的之辈,是以言语之间颇有气度,这样明显是想要攀交情的话说出来,倒也别有一番真诚的味道。
当然,若是他不是满身大汗、散发汗腥味的话,那就更有说服力了。
这却让郭芝看的不由撇嘴,心里大为鄙视,更是给自己的侄子郭流使了个眼色,显露出看不上卢志此番作态的样子。
郭流身强力壮,自是随着郭芝还有两名兵士一同过来的,闻言心里苦笑,同时又暗暗震惊。
他自是知道,这北地几个势力的情报、消息,江都王那边都有记载,是以这卢志方能知晓陈举的生平,这时信手拈来,显得游刃有余不说,更是让人心生好感,端得是无往不利。
但郭流更是知道,那卢志在江都王手底下,也是一号人物,结果到了陈止这里,居然放下身段,隐隐奉承一个亲卫,着实让人想不通。
莫非陈止之权势一至于斯?但过去王浚掌控两州之地,论威势还犹有过之,但卢志也不至于这般,这其中有何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