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直接的表现,就是衣食住行,这拓跋部上层贵族的衣服,都是汉家样式,只是边角之地多琐碎饰品,而头发也渐渐少了原本模样,饮食更是趋向于中原风潮,至于这居住的地方,因为环境和气候还保留着游牧传统,逐水草而居,但只要安稳一阵子,上层贵族就发奴铸屋,自己居住。
眼下幽州有战,慕容破四军,匈奴潜伏,对拓跋部而言是难得的修养之时,于是屋舍建越多,甚至有超过营帐的迹象,以至于这个驻扎地,隐隐有了小城雏形,出具规模。
在这些诸多建筑之中,居于最中心的,是最为尊贵的几姓住所,如今在族中风头甚盛的拓跋郁律之宅,亦在其中。
只不过,比起其他宅院而言,这拓跋郁律的院子外面,气氛凝重,有重甲兵卒巡查,时时窥视,似乎在等候什么。
院子里面,一屋之中,陈京等人围坐一起,正在商谈局势。
“主公子嗣将将,此乃大喜,可惜你我被困于此,也不得脱身,无法贺喜,实乃遗憾。”
陈京说话之间,脸上表情倒是平静。
他本是陈家族人,为脱颖而出而受名出汉土,在拓跋部中为联络行走,本来也得礼遇,结果王浚攻陈,拓跋意动,想要趁机占便宜,担心陈京等人为患,那拓跋六修为了鉴定单于心意,派人杀戮,逼得陈京等幸存之人出逃,原本规模不小的使团,如今就剩下不到十人,都躲在拓跋郁律的府中,不敢外出。
与同僚感慨几句之后,陈京正色道:“这群鲜卑人真是大胆,主公大胜王浚,未来称霸幽州,进而震慑诸部,乃是顺理成章的事,他们原本与主公交善,却想要趁火打劫,现在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过我估计他们是不敢再杀戮我等了,否则这仇怨就要更深。”
虽然困于宅中,但拓跋郁律并没有断绝他们与外界的消息,得到的情报也会将可以透露的部分说与陈京等人,是以他们知晓大概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