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经历过单梢砲洗礼的兵卒,面对平兴炮的打击,也是难以适从,莫说是他们,就算是时间再往后退上一千多年,面对热兵器的攻击,在防御上能做的事,依旧十分有限,最多只能靠着相互伤害,比拼消耗,在火力和杀伤上更胜一筹,来取得局部交火的胜利。
但眼下这个时候,慕容部这个势力,不久前才从奴隶制过度到一定的集权,内部更残留着诸多部落联盟的习惯,连统一号令都十分困难,面对陈止训练有素的工程部队,不仅是咨询部族,更缺乏有效的对抗手段,最终的结果,是可想而知的。
于是,在又一声巨响响起之后,连慕容皝的两腿,都轻微的颤抖,他说道:‘父汗那边被袭,还不知如何,我为子女,当去看望,这陈氏兵马……”
他这是要退去,但需要一个理由,同时为了表现能力,还要在离开之前,给个战场指示,否则就太说不过去了,问题是他要留下什么样的指示?
坚守阵地?
不说当下众人就在这么做,更大的问题是,当下连与攻城敌人之间的距离,让他们的坚守,就变成了原地等死!
出城围攻?
这更说不通了,因为当前那围攻陈氏兵马的兵马还在下面,依旧形成着包围之势,只是这些兵马已然自乱阵脚,不仅不能继续前进,还在那火铳的三段攻击之下节节败退,自相践踏。
即便将棘城里面正在待命的慕容部精锐放出去加入围攻,也不见得能有起色,毕竟这围攻的时候,并非人越多越好,很多时候,维持军中阵势更为重要,否则连指挥、调动都要吃力,谈何灭敌?
转念之后,慕容皝叹了口气,还是吩咐留守兵卒不可擅离,顶住敌军攻势,这才离去,却留下了诸多苦笑的部将。
顶住攻势?怎么顶?拿头顶么?
念头刚落,一块碎石飞溅过来,直接击中了一名部将的额头,顿时鲜血炸裂,人已倒下。
那倒地的声音远远传了出去,还没有离开多远的慕容皝回头一看,顿时脸色僵硬,脚步又加快了几分,甚至有几分逃遁的味道了。
在亲兵的护卫之下,慕容皝与何经来到了城中一座宅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