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本就潜藏着大批的寒门读书人,有些人还是流民出身,也曾经为学,经过文举筛选之后,不少人被提拔出来,授予了所谓举子的身份,享受了一定的特权。
这些特权,就包括了一定的税收减免,以及授予少量田地等等。
反正幽州人口稀少,能开垦的荒地众多,还有很多空着的田地,加上陈止的佃农政策,让许多世家不满,那些世家要么反抗,要么举族搬迁作为要挟,但土地可带不走。
不过陈止本着政权稳定和财政宽裕的考虑,还是给予了离去世家一定的征地赔偿。
这一番操作过后,能拿出来作为特权、奖励给举子的东西也就有了,却也直接威胁到了世家的根基——土地!
有鉴于此,破坏文武举法,尤其是文举法的任务,就落到了每个世家子弟的头上,卢志也不例外,别看他慷慨陈词,一副看破了人间百态的样子,但无论是陈止,还是孙秀,这心里都很清楚,他卢志出现在这里,为的无非也就是一个“利”字,无非是包装的好。
果然,见陈止似乎态度软化,有了交涉空间,卢志马上就道:“还有那举子授田减税之策,也值得商榷,属下不是说此法不好,而是应该完善一下,否则发展到了后面,这举子的减税之田扩张开来,可能会影响到整体的税赋!”
这确实是个问题,这种政策推行下去,如果中途不进行修整、修补,很有可能会发展到失控的地步,官绅不纳粮,造成土地兼并,不过……
陈止看了面前的卢志一眼,轻轻摇头,心里叹息:莫非你卢志就不明白,所谓的举子隐患,只在未来,当前制约土地政策和税赋收成的,分明就是一个个世家!
说白了,卢志担心的,是这些举子在得田之后,经过几代人的发展,形成新的世家,但话说回来,土地兼并问题,当下已经十分尖锐,根源就在世家身上!
但这个话,还不能明说,于是陈止笑道:“此策或有隐患,但我等执政,本就该不断深化革鼎,眼下,此策可以调动寒门之力,可以收拢百姓之心,可以增强幽州之势,那就是好的,当为之,未来有隐患,那现在就制定一个革新路线,在隐患爆发之前,确定一个修正时间,防患于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