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边是几个正在侍候的女子,不远处站着几名护卫。
听到了声音,段疾陆眷勉强睁开了眼睛,露出了一条缝。
“此次过来,所为何事?可是玄甲东征?”
段匹磾来到段疾陆眷的身边,低语道:“是幽州东进之事,张方领军东来,停驻宇文部之城,竟然斩杀了宇文逸豆归,占了其城,收拢部众,估计是要整编宇文族人,继续东征。”
“宇文小儿不明大势,死亦无奇,”段疾陆眷的声音沙哑而低沉,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像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有种铁锅摩擦的感觉,“张方既攻,定是幽州要对平州动手了,也不枉我将那高句丽引来!”
听着这话,段匹磾心中一动,仔细打量起这个重病的族中单于。
与高句丽的联络,实是出自段疾陆眷的授意。
“幽州若动,平州无人可挡,他高句丽更是只有一个死字,现在将他们引入进来,就可以挡在我等前面……”
“可是要为我等南迁,再拖延时间?”段匹磾问了一句。
段疾陆眷却闭上眼睛,似乎是疲倦了,过了好一会,他才说道:“是为我等创造机会。”
“机会?”段匹磾心中再动,想到这位单于所为,心有所感。
自那次逃遁之后,段氏族人从幽州迁到辽东苦寒之地,这里的恶劣天气,这就影响了整个族群,因为习惯了幽州气候和环境,猛然来到这般穷山恶水之处,不知多少人因此而生出病痛。
在这种时候,段疾陆眷继承了单于之位,立刻身先士卒,带着族人披荆斩棘,挺身而出,亲自开辟了聚居之地,终于凝聚了族人共识,塑造了崭新局面。
可是这穷山恶水的环境,终不会因为意志坚定就得以豁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