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陈止到底有什么打算?是如何想的?居然直接就打回来了,真要让我等都乖乖的过去,在蓟县让他羞辱不成?”
蓟县的消息,很快就在几匹快马的奔跑中,传遍了大半个草原,无论是西边的拓跋部,还是大河对面的铁弗匈奴,以及这北地贫瘠之地的柔然本部,皆得其言。
只剩下一只胳膊的刘曜,坐在皮毛装饰起来的厚重椅子上,却是眉头紧锁。
时间在他的脸上留下痕迹,让他的皮肤粗糙、灰暗,草原大漠的风霜,更是让他的背脊弯了一些,但这些都改不了他眼中的精芒。
当初的接连失败,没有打垮这位匈奴国族,但匈奴国内的政治斗争,却让他最后丧失了安身立命的根本,不得不求助和托庇于刘乂。
在刘乂和刘聪争斗最为激烈的时刻,刘聪已经意识到了危险,他看出刘乂的根基太过浅薄,很容易就会断裂,所以提出北上整合一部分部族,引为兵马的想法。
这本是一招以退为进的手段,若是刘乂的势力依旧稳固,还能和刘聪争斗,那么整合之后,刘曜就会带着人南下,支援那位匈奴大单于。
按照匈奴的传统,获得了兵力上的优势,那么在权力上的话语权也会增加。
但最后,刘乂的局势还是崩盘了,甚至反过来,要求助和托庇于刘曜,想要跑过来投奔他这个柔然头子。
可惜,最终还是未能如愿。
失去了本部的支持和根基,刘曜彻底放开了念头,整合柔然,登位可汗,并且关注着南边的消息,有种随时打算引兵南下,抢夺匈奴正统的意思。
但最后等来的,却是匈奴国崩的战报。
一时之间,他百感交集。
对陈止,刘曜始终存着仇恨,而且将之视为老对手,可现在看来,自己和这个老对手之间,已经有一道鸿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