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谢蔓都很少在他跟前提这些事情,看来是真把瞿平生当树洞了,什么都往外倒。
怔然过后是坦然。
因为故事一旦被讲出,就意味着曾经的伤口已经被时间治愈,结痂脱落。
“最近谢衍跟小远住一块儿呢?”奶奶问。
瞿平生起身给老两口倒茶水:“平常住校,放假了就跟小远住一块儿,都快有半年了。”
“你算盘倒是打得精细,现在才跟我们说。”字里行间虽带着点埋怨,但从她的面部表情判断,不像是生气。
“这不是想等双喜临门了让您老人家开心开心么。”
奶奶笑了起来,她的这个笑容被谢衍捕捉到了,这次她嘴角扬起的弧度很大,感觉不像是敷衍。
瞿铮远却一下蒙了。
虽然他早在去年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真正听见这个消息时心底还是泛起一阵失落,调羹在碗中不停搅拌,却始终没有将饱满的元宵送入口中。
难怪爷爷奶奶对待谢蔓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早在瞿铮远上小学的时候,家里就打算再要一个孩子,爷爷奶奶都喜欢女孩儿,瞿铮远也想要个弟弟或者妹妹陪着玩,但因为老妈的身体情况不太好,一直没能怀孕,瞿铮远就成了独子。
他从小受宠,无法接受瞿平生在要孩子这事儿上竟然一个字都没跟他商量过,不过看情况谢蔓也没跟谢衍商量。
他的心里又稍稍平衡了些。
不多久,饭桌上的话题就从生活变成了工作。
只有谢衍与世无争地吃着肉,边吃边感慨:“我下辈子还是不要当虎子了吧,都吃不到这么多好吃的了,我还是想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