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容听得懂他弦外之意——我愿意和你上床就了不起了,别得寸进尺。
“巧了。”苏容懒洋洋靠在沙发上:“我还真想和你谈恋爱。”
“神经病。”
“有病的是你。”苏容看着他眼睛:“我喜欢你,所以我想和你谈恋爱,我希望你只喜欢我一个人,我想要每天早上起来能见到你,也希望你每天起来最想见的人是我。这不是什么丢脸的事,也并不犯法。世上并非只有生理需求这一种亲密关系。两情相悦,情投意合,谈一场恋爱,并不是什么可笑的事。我喜欢你,你不喜欢我,这也没什么,这不代表你可以拿我来发泄,我希望你早点想通这道理,黎商。”
黎商脸上神色冷漠,是万年不化的坚冰一块。
“说得真好。”他不为所动:“陆赫的文艺片,应该请你去写剧本。”
苏容失笑,不再多说,站起来,把罗薇送来的醒酒汤一口气灌了下去,拿上外套出门。
应该告诉他的。苏容在走廊里走着,想道:陆赫不拍文艺片,他只拍各种气势恢宏的大片,不然也不能成为这一代导演第一人。
都要演电影的人了,还能说出这种话来,可真是傻逼啊。
但自己这么喜欢他,不是比傻逼更傻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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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容其实不太会喝酒,也许是那两杯酒太烈了的缘故,醒酒汤一时发挥不了作用,开门的时候手抖起来,门卡直接掉到了地上。
弯腰去捡的时候,看见背后的房间极快地关了门,一闪而过的人影,是罗薇。
她在担心自己,又怕黎商,只能偷偷躲起来,看到自己进门为止。
这世上可爱的女孩子那么多,这世上让人胸口温热的细微善意那么多,谁都比黎商对自己好,恐怕连擦肩而过的路人都不例外。只要放开手,退一步海阔天空,阳光灿烂蔓延万里,自己却偏偏要耗死在这一片乌云下。
那天黎商亲了他,他去找Vincent,像受了欺负的小孩。师徒两人蜷在被子里。他从小喜欢玩Vincent的手,都说Vincent长得不好看,但苏容觉得他师父有这世界上最漂亮的一双手,清瘦修长,指甲漂亮得像玉。玩着玩着,Vincent忽然叹了口气,说:“师父养你十多年,从来没给你留过疤。”
苏容从小皮肤雪白,一碰就青,那天他和黎商抢手机时被握过手腕,留下清晰指印,看着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