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展星洲从来坚韧。
“你觉得,如果妹妹在这,看到这一幕……”
他话没说完,整个人被一股大力推了出去,重重撞在墙上。黎商抓着他后领,按他在墙上,酒店的大理石贴面上有漂亮纹路,冰凉地贴着他脸颊。展星洲其实有运动习惯,常年打篮球,但双方力量完全不是一个概念,黎商按着后颈的力度让他有种肋骨被挤压的痛,让他怀疑黎商是不是每晚出去打黑拳。
“下次再让我听见你叫这两个字,我就打断你的腿。”他威胁完展星洲还不够,还要骂一句英文脏话。
其实不该惹他的,这人不知道经过什么样的悲惨童年,养出这样过激性格,冷漠的时候万事不关心,踩到他领地,立刻暴怒,十倍百倍地报复。
展星洲被按在墙上,其实他真是没什么筹码,十七岁,事业刚刚遭受重创,银行卡里只有博谊的签约费,未来动荡未知得像在水上乱飘的纸船,连身上的衣服都是化妆师给他借的,明天就要还。而且连打架也没能打过,被人这样按在墙上,毫无还手之力。这种境况是很容易让人自我怀疑,因为是动物本能,有种连保命都难的恐惧感。
但他回头朝着黎商道:“规则不是这样的。”
黎商的回应是继续把他按回墙壁上,看着少年的额头被压得通红,才不紧不慢问他:“你说什么?”
“我说,”展星洲有点艰难地告诉他:“你这套只在娱乐圈行得通,但有个地方,规则不是这样的。”
“哦,什么地方?”
展星洲和他很像的眼睛里露出笑意来。
“要是你真不知道的话,你为什么会先把苏容支开,再来欺负我呢?”
“你以为苏容在这就能救你?”黎商不为所动:“还是觉得我怕他?”
展星洲仍然只是笑。
“我说了,规则不是这样的,你今天最多揍我一顿,什么也改变不了。苏容不会因为我没你红而轻视我,也不会因为我挨了你的打而觉得我不如你。我还是能叫他妹妹,给他发短信、打电话,约他出来玩。你那套野蛮的逻辑在这是行不通的。你能拿我怎么办呢?黎商。”
少年的目光灼灼,明亮而执拗,有种看到人心里的感觉。即使再次被黎商重重按到墙上,也只是闷哼了一声,没有叫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