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说过很多次，你也没听啊。”顾晗笑道。

“你还笑！”池邺檀捏他的脸，“我都快被他气死了。”

顾晗握住他的手：“你哥这方法是挺蠢的，但如果用好了，说不定也是有效的。话说回来，你哥这样我倒觉得挺好，把想法放明面上，总比背地里搞小动作的好。”

如果池亦温真背地里对他做什么，他还真不保证自己能看在池邺檀的面子上不计较，到时候池邺檀也是两头为难。

“我倒希望他把自己的那点小聪明放在正地方。”池邺檀还是很气，如果不是他哥身体不好，他会选择跟他哥打一架，或许能更舒心一些。

顾晗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池邺檀指节分明的手指，劝道：“他把自己的想法表达出来，即便听着荒谬，也比憋在心里强。他要是表面开朗乐观，把所有事都压心里，那才是最危险的。”这样的人一旦崩溃，可能就是以主动结束生命为结局了，到了那一步，身边的人说再多的后悔都是没用的。

池邺檀叹气，同样是无从下手，他也不知道究竟哪一种方式更好。

顾晗接着说：“其实你哥那样的，也好满足。你只要肯帮他一点小忙，他就会很开心。他要求的多，也不多，只是需要一个与他分担重量的人罢了。”

池邺檀再次叹气：“我这段时间也想过应该帮我哥做点什么，但你也知道剧组要忙的事不少，我暂时也是分-身乏术。”

他这样想的初衷是源于郝辛的事，他觉得自己需要更多的人脉，暖风或许是他接触新人脉和新领域的好选择，只是他暂时还没有空出时间来仔细考虑。

“我明白。”每个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在有限的精力中先把自己应该做的做好，是更为实际的选择。

池亦温在家待得烦闷，心里又有暖风的事放不下，整个人虽在休息，却跟平时一样烦躁。

那天跟阚殊聊过之后，他心里是有些松动的，却一直没能迈出那一步。他知道有些事自己做得不对，但长年来的执念又让他一下子很难改，或者说害怕更糟而失去去改的勇气，说到底他也只是个普通人，一个没有天分、不敢改变的普通人。就比如现在，他明知道自己应该打个电话跟池邺檀道歉，但他就是逃避着不想打，他怕一句“是我错了”说出口，否定的不只是他今天的做法，还有他这几年来的生活。他的人生中所剩的东西真的不多，除了弟弟，就只剩下暖风了。

见池亦温在窗边站了很久，不知道在想什么，康姨总归是心疼他，走过去问道：“要不要出去走走？今天天气很好，过了中午也没那么热了，让人陪你出去散散步吧。”

池亦温想着出去透口气也好，只是去哪儿他还没有明确的想法。这时，他突然想起池邺檀之前说过的，可以去阚殊的酒吧坐一坐，池亦温觉得这或许是一个选择，如果不喜欢，再回来便是了。

于是池亦温给阚殊发了信息，问他酒吧几点开门。

过了十分钟，阚殊才回他消息，说随时可以过来，他已经在店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