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迅速掏出手机,校内网此刻传遍了我踢倒thyme的视频。刚刚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在拍,甚至有全程直播。

然而这么多机位,任何一个视角里都没有类这个人。只有美作学长和西门学长站在那里。

难道说——是我产生了幻觉吗?

我后背陡然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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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有一个专门储存珍贵物品的小箱子。

不是黄金,不是珠宝,也不是各种代表财富的纸质单据。只是小时候留下来的玩偶,以前用过的速写本,重要朋友送的礼物……还有……

类看着多出来的那朵永生花,心中有种果然如此但又十分荒谬的感觉。

他摩挲着那朵凭空多出来的花朵,放任思绪在安静的空气中游走。

打扫房间的女佣在得到允许后进来了。

他问:“有人动过我的东西吗?”

女佣慌乱地摇头:“少爷您的房间一直是我负责打扫的,我绝对没有动过您的东西,以我从业八年的信誉发誓——”

“不用紧张。”花泽类露出安抚的微笑。“我只是随便问问。您一直在花泽家工作,我很信任您。”

他知道自己的微笑有安抚人心的魔力,女佣很快镇静下来,也意识到了自己刚刚有些反应过度。

她看到了箱子里的东西,带着缓和气氛的目的讨好地笑了:“原来您喜欢朱丽叶塔吗?需要以后每天在您的房间也放上一束吗?”

花泽类本想拒绝,但鬼使神差的,制止的话没能出口。反倒是在沉默着点了点头。

等到女佣离开后,花泽类才站起来,手里把玩着那株朱丽叶塔,若有所思地打量。

他不觉得女佣会贸然动他的私人物品,这在任何地方都是禁忌。

即使是动了,也绝不会是为了在他的箱子里放上一朵永生花。

这太荒谬了。

他起身,走到客厅,看到正在打理鲜花的女佣,心中陡然生出十分诡异的感觉。

那一朵朵粉橘色的甜美玫瑰,如同女巫暗中施下的的诅咒——只等人在甜蜜安详的梦境中爆发,然后就是毫无预料,心甘情愿的死亡。

又来了。

类想。

他讨厌这种感觉,被挖走了什么的感觉。

“现在几点了?学校开始上课了吗?”类难得口气着急。

管家看了看手表,告诉他学校刚刚开始上课,现在去还来得及。随后又迟疑着,带着一丝讶异说:“少爷,您不是说,今天不太舒服,要在家里休息一天吗?”

类露出错愕的神情:“我什么时候……”

然而,大脑中“他”嘱咐管家的画面,轻飘飘的带着一丝厌倦的眼神,回到房间的背影,这一切的记忆分明昭示着——他今天确实不打算去学校。

管家更加迟疑了,但还是说出事实:“您今天连早餐也没吃……还嘱咐我们没有其他事不要打扰您。”

类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