螺儿懵了,她摇摇头:“没有,就是寻常那些。”
吃饭,大家从来都是一起吃的,丫头们有份例菜。
用的就更别说了,姐妹俩在攒钱,只有过年过生日的时候,才会添上些东西。
“我就是上船之后开始晕的……”螺儿全想不起来,那天早上,姑娘赏了一碟菱粉糕,她们几个也全吃了。
再说就算是吃坏肚子吐,也不能坏上一个月罢。
阿宝也觉得不对,什么吃的东西能在螺儿不知道的情况下,连喂她一个月?那就是平日里用的东西。
福儿恰在此时举着灯进来了,她把灯搁到床边,问阿宝:“少夫人您快看看罢,我姐姐是哪儿不好?”这都快一个月了,就是不见好,福儿眼看着姐姐一天天瘦下去,她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今天少夫人让结香炖了燕窝来时,福儿捧着那盅燕窝,一勺一勺喂进姐姐嘴里,看她吃了躺下,没一会儿便熟睡了过去。
福儿坐在床前一动不动,她盯着姐姐的脸良久,怔然落泪。将要哭出声时,又紧紧捂住自己的嘴。
此时,她红着眼举灯照着姐姐的脸:“够不够亮?要不要再添一盏灯?”
“够亮了。”阿宝仔细看了螺儿脸色,口中满是宽慰之词,“还好,明儿打听打听,再请名医来。”
太医诊治不出,名医也难诊断。
她又叮嘱了螺儿两句:“好好歇着,仔细养身子,不着急。”
这些原是别人安慰她的话,这会儿竟用来安慰螺儿。
梦中螺儿没有生病,到了年纪就嫁出去了,她的活由她妹妹接手。阿宝虽被裴观视若无物,那会儿也管着三房家事,螺儿嫁了个前院的小管事,日子过得不错。
时不时还会进园子里来看阿宝戥子,也看望妹妹。
每回她来,福儿都很高兴,这份姐妹情谊总不会是作假?
戥子跟在阿宝身后,她方才一直没说话,关上门才问:“怎么了?”这都太平了五六个月了,要能一直太平下去,那不就没了事,大家不都平平安安的,怎么瞧着又像有事儿。
“你去找青书。”
戥子应一声,等着阿宝吩咐事。
“你让青书,找个仵作。”
戥子惊骇万分:“找个……找个仵作?”说到后四个字,她几乎是吐着气音说出来的,“什么意思?”
仵作她当然知道!那是官府里验犯人验死尸的,这也太不吉利了。
“给我磨墨。”一句两句说不清楚,还是写了信笺交给青书。
戥子又惊又惶,只得听阿宝吩咐去磨墨,又铺开纸笔:“好了。”站到一边,不知阿宝这回又想干些什么惊天动地的事。
阿宝想起裴观那本册子,她快看完了,每一页都看得艰难。
十个字,没有写她死因。
直到现在,裴观也以为,她是病故的。要不然怎么会送她这么多长命百岁的东西,祈求仙鹤瑞芝为她添寿。
可为什么好端端的,她的身子就一日比一日差了?
很快一张信笺就写好了,阿宝将纸叠起来封好。
“三件事,第一把信给青书,让青书找个靠谱的仵作,问一问若纸上这人长久如此,是不是会死?又是因为什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