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崔珩受了伤昏迷过去,等崔珩醒了,崔璟又因照顾他累了过去。
傍晚崔璟一醒,才从女使口中得知了崔珩这些日子消失的真相。
原来二郎并不像陆表妹以为的那样把她当外室,而是怕她担心,所以才没说受了五十杖的事。
崔璟心情复杂,因而这会儿才来了清邬院,想跟二郎解释清楚婚事的事,没想到陆表妹竟然被送走了。
“行简,你的伤还没好,不宜奔波,我替你去追陆表妹。”崔璟开口道。
“不用,我亲自去。”崔珩拒绝,匆匆系了披风,快步往院门走。
“行简,你不可冲动。”
崔璟着了急,试图拦住崔珩,然而刚到门口,有人先他一步,将崔珩拦了住。
“这么晚了,二郎你兴师动众的是要做什么?”
大夫人一发觉清邬院的动静,立即带了人过来。
崔珩被母亲逼停,眉头紧皱:“这话该我问母亲才是,母亲把陆雪衣送到哪了?”
“你就是这么同你母亲说话的?”大夫人声音不悦。
崔珩微微低头,却仍是不后退:“还请母亲告知我您将陆雪衣送到了哪里。”
“告诉你又有何用,你身上的伤口未愈,难不成要去追?”
“是。”崔珩声音坚定。
连伤势都拦不住他,大夫人算漏了一步,她微微抿唇:“你当真对陆丫头这般上心?”
崔珩沉默了片刻,只说了四个字:“非她不娶。”
大夫人这回是当真发怒了:“好一个非她不娶,婚姻大事,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如此言行可有将我这个母亲放在眼里?”
“儿子不孝,但儿子这些年从未求过母亲什么,只此一桩,还望母亲应允。”崔珩微微垂眼。
二夫人还是头一回听二郎求她,她怔了片刻,心里颇不是滋味,须臾又移开眼:“你不必说软话来讨好我,旁的都行,但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母亲既然不说,那儿子只有自己亲自去找。”崔珩凛了凛眉眼,欲穿过去。
“站住。”
大夫人叫住他,崔珩却恍若未闻。
大夫人见状直接吩咐了身后的人,“来人,把院门围住,请公子回去休息!”
大夫人一发话,身后的护卫立马涌了出来,乌压压地将院门围了个严严实实。
崔珩环视一圈,这才明白母亲是早有准备。
“母亲,你这是做什么?”崔璟站了出来。
“同你无关。”大夫人这回是铁了心,即便崔璟来劝也没用,“大郎,把你弟弟带回去,他还伤着。”
“母亲,先前我不知道的时候你擅自接了卢娘子来了也就罢了,如今你还要把陆表妹送去,你究竟想做什么?”崔璟看着母亲与弟弟对峙,皱了皱眉。
“你懂什么,我做这些都是为了你们兄弟好。”大夫人仍是不松口。
崔珩静静地站着,手心慢慢攥紧:“母亲今晚当真不肯放我走?”
“你还年轻,许多事分不清轻重,我不能看着你误入歧途。”大夫人眼神一低,示意身边的人,“怎么还不动手,快把二郎送回去!”
崔珩当年素以骁勇善战闻名,那护卫听令,不得不硬着头皮往上去,可手尚未搭到崔珩的肩上,便直接被握着手腕反折到了身后。
另一个还没走近,便被崔珩一脚踹在了膝窝上,摔倒跪地。
两个护卫疼的龇牙咧嘴,连忙求饶。
崔珩眼帘一掀,看也没看直接将人丢了出去:“母亲当真以为这些人能拦得住我?”
两个人摔过来,其余的见状连忙往后退了一步,不敢再轻举妄动,纷纷转头看向了大夫人。
大夫人哪里不知道这个儿子的身手,她绷着脸:“你这是铁了心要同我作对了?”
“儿子不敢,儿子只是想出去找回陆雪衣,还望母亲开恩。”崔珩垂首,但声音却不容拒绝。
“此事绝无可能,你若是想出去,便先对我动手。”大夫人拂着袖立在门口,决意不肯后退。
那些护卫崔珩的确不放在眼里,但他不能真的对母亲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