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闪电将夜空擦亮的那几秒里,他看到童乐心穿着T恤和短裤站在窗前,露出两条白生生的细腿。
童乐心白天教书,是要刻意穿得成熟些,可是这样一看,还和以前一样瘦瘦小小的,一点都没变似的,和杭远越发结实健壮的体格相比,实在是过于单薄,更是添了几分幼态。
哥哥和弟弟的概念始终混淆不清,这是原罪,引发杭远病态的保护欲,混杂着本能的破坏欲。
他们是同卵双胞胎没错,然而胚胎阶段的营养分配严重失衡、荒唐婚姻两方的不平等选择,造就了两段完全不同的人生,即便他们的五官高度相似,但因为身形相差甚远,气质也完全不同。
更可怕的是,时间把不同点无限放大,让相似点变得越来越模糊,这和所有基因实验的统计结论相悖而行。
杭远坐起来,暗自期盼着下一次闪电,好让他看清楚从梦里走出来的人。
“心心,”他应该叫哥,这样才是听话的弟弟,可是他还想着刚才的梦,这样的称呼才顺理成章,“又下雨了吗?”
童乐心关好窗,留了条缝透气,答道:“嗯,今年夏天雨水特别多。”
“不过应该下一会儿就停了,快睡吧。”
他要回卧室,就必须朝杭远的方向走,大雨猖狂而至,电闪雷鸣间,夜空被迫留白,杭远终于看清了梦中人的脸。
童乐心大概也是被雷声吵醒的,整个人呈现出一种不设防的温软情态,碎发凌乱地趴在额头上,被当做睡衣的oversize T恤正是上次杭远醉后醒来,穿在身上的那一件,只不过杭远穿着紧小,童乐心穿着宽松,领口往一边偏去。
他哪里都软,哪里都乖,可杭远脑海里却有着太多恶劣的想法。
他既要做保护者,也要做破坏者,他要亲自为公主穿上裙子,再用精液弄脏洁白的裙摆,他沉寂多年的性欲只对着童乐心苏醒,他只有无节制地和童乐心做爱,才能确认童乐心的归属权。
他这样贪得无厌,怎么可能甘心止于一个梦。
从前,他所谓的心电感应全都建立在一厢情愿的假想之上,他草木皆兵到,即便换季感冒都要疑心童乐心是否也被相似的病症折磨着,而如今他真的离童乐心这样近,隔着一扇随时可推开的门,而到底要不要推开,全取决于他想不想继续装乖,这份牵引力变得真实可感,连梦境都不再模糊。
日子还长,而这显然是一种乐观的暗示,杭远笃定着。
但今晚,他要先给自己一点甜头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