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那掌心上的信息素本来也没多少，杨意肚子里的孩子敏锐地感知到了父亲的存在，在杨意的肚子里不甘心地动了动。

郑少烨缓缓转回脸，嘴唇都在巴掌的力道下破了个口子。

杨意以为自己的表情是很强势的，实际上他眼睛红了，嘴唇也抖着。

他哑声问：“郑少烨，你想杀了我吗？”

杨意哪怕对自己说过无数次没关系，都不能接受郑少烨真正做出伤害他的行为。

他一直觉得，郑少烨的恶言恶语，只是因为他伤害了他。

却从未想过，郑少烨有一天会想要他死。

这种感觉就像是眼见着生命中的唯一一束光在坠落，落入死气沉沉的黑海里，杨意却无能为力。

原来心碎是这种滋味，叫人几乎喘不上气。

郑少烨如同酒才醒了，怔怔地看着身下的杨意。

杨意闭上眼，再睁开时，眼里已经冷漠一片：“你把佣人喊走，就是为了方便解决我吗？”

杨意：“其实你不用这么麻烦。”

他到底下了决定：“我会离开郑家的，比你想象的还要早。”

杨意：“等孩子打掉后，我就会跟爸妈说。”

“你再也不会看到我了，郑少烨。”杨意推开了郑少烨，比预想中用的力气小多了。

郑少烨只需轻轻一推，就踉跄后退，最后狼狈地坐倒在地。

他看着杨意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杨意站起声，雷声停了，急雨仿佛也轻了不少。

他没有看地上的郑少烨一眼，往门口走。

脚腕一热，是郑少烨低着头，用手圈住了他的脚踝。

郑少烨低声道：“对不起。”

杨意：“对不起是想要求得原谅。”

杨意：“我不需要你原谅我，也不会原谅今晚的你。”

他再次往前走，挽留他的力道非常轻，他轻而易举地挣脱了郑少烨的手，离开了那间房。

回到房间，杨意反锁上门，然后来到柜子前，把那些郑少烨曾经送给他的东西都翻了出来。

这些早已变成了过去，他却一直放不下。

人总是喜欢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又控制不住去想起。

杨意不愿再想起了，就像谢长临说的那样。

难道现在的他还有资格去对郑少烨说，你别这么对我，我喜欢你。

迟到的告白，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抓住过去不放，同样很傻。

他把信取出来，连带箱子里的东西一起扔进了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