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何瑾多想摆上些鲜花蜡烛,但在衙门二堂这个地方,是万万不可能的。而沈秀儿进来的时候,自然也没什么好脸色。
幸运的是,她脸色差倒也不是因为被上了二垒。相反,闻知煤炭生意闹出了人命后,她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何瑾。
只不过,看着这会儿还能笑得出来,尤其还笑得跟个傻子一样的家伙后,沈秀儿忽然就觉得:自己好像有些高估这个色胚了
“沈秀儿,这张票据可是你沈家煤铺开出来的?”姚璟拿人手短,此时就算问案,也不拍惊堂木了,语气也随之和颜悦色了不少。
沈秀儿沉着脸接过,仔细检查了一番后,才点头道:“不错,是吴掌柜的笔迹,应当就是沈家煤铺开出卖煤的票据。”
那妇人闻言,当即又要开口。
可何瑾当然不想让她辱骂沈秀儿,当即恶狠狠地一回头,作了个掌嘴的动作。那妇人见状,立时又跟兔子一样缩回去了。
“大老爷,这沈秀儿已承认丁家的煤炭,是买自沈家煤铺,证据确凿。”吏目刘不同这会儿见缝插针,开口道:“由此可见,沈家出售的煤炭,的确毒杀了这丁一山。此案清晰明白,大老爷当秉公直断!”
姚璟闻言不由蹙眉,望向了一旁的陈铭。
陈铭也知此刻凶险,当即开口道:“吏目大人所言差矣,若只凭一张票据,便可判定沈家煤炭有毒,未免太过牵强。”
“沈家煤铺开业已有三日,卖出的煤炭不下万斤。就连老夫家中,烧的也是沈家煤炭,为何直至今日,老夫仍安然无恙?”
刘不同一听这话,面色不由恼恨:哼,你这何瑾的老走狗,早该被毒死了!
可心里这样想,嘴上却不能说。
相反,刘不同还装作很是思忖了一番的模样后,才捻须望着沈秀儿问道:“本官也奇怪,烧煤取暖不啻于自杀乃常识,为何沈家的煤炭便会无事?”
“自是得了秘法改制,才脱去了煤中毒气。只不过,这工艺乃商业机密,请恕小女子不便详述。”沈秀儿当然不会中计,轻轻松松地回绝过去。
可刘不同等的就是这句,随即一笑道:“哦?会不会是沈家的秘法工艺有缺陷,才导致有些煤炭无毒,而其他的煤炭又有毒呢?”
“如此说来,你这不过低贱商贾的沈家,不知从何得来了所谓秘法,便敢胡乱贩煤谋利,致全州百姓安危不顾。如此居心叵测,可谓磁州商界的毒瘤,必当利刃除之,方可救民于水火!”
“你,你血口喷人!”
这么一顶大帽子扣来,沈秀儿当然有些敌不住。可筛选无烟煤的秘法,又不能公诸于众,一时不由理屈词穷、俏颜涨红。
心慌意乱之际,她下意识地就看向了身旁的何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