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翁多虑了,润德毕竟是你的亲传弟子。”沉默了半天后,陈铭才说出了这句安慰性的话语。
姚璟却不由再度一叹,摇头道:“或许,真的是本官有些刚愎自负了。”
“太执念科举取士的规则,也太在意自己的脸面案首一事,哪怕同润德提前商议一下,恐怕也不会寒了他的心,令他现在对我这般客套。”
陈铭闻言,不由也默默地摇了摇头:因为这些天,他其实也已试探过何瑾了。
之前衙门礼房改革一事,他一直从何瑾那里,得到不少实质性的建议。可如今这几天,何瑾只是寥寥谈论几句后,便扯开了话题。
“哎!”
签押房中,姚璟和陈铭最后对视一眼,不由又齐齐叹了一声。
走在回家路上的何瑾,当然不知道签押房的事儿。更不知道,柳清霜助他成名这等事儿,竟然还会有坏处。
这一晚,当他准备好生再背上几篇程文的时候,却看到老娘掂着手里的笤帚疙瘩,一脸屠夫杀猪前的冷笑:“瑾儿,最近翅膀硬了吗?”
“没,没有啊”
“翅膀没有硬,怎么就会飞到秦楼楚馆里吃花酒了?”
崔氏‘啪’的一下,将一堆的请帖扔在何瑾的面前,道:“真是娘的好儿子,甚有本事儿啊满城窑子里的姑娘都给你发请帖,真是风流阵里的急先锋啊你!”
“娘,这事儿你得听我解释。”何瑾额上不由冒冷汗,说话都结巴。
可崔氏哪是沈秀儿那等好骗的小姑娘?更何况,她也根本没打算同何瑾讲道理:“小子,受死吧!”
原以为有句话,自己都不用再出口了,可想不到这次还是忍不住叫嚷道:“当娘的,一定要温柔慈爱啊!你不是说过,以后不再打我了吗?”
“我后悔了!”崔氏一阵乱披风笤帚疙瘩出手,神情都有些兴奋:“那样的日子实在太过无趣,还是揍你比较开心!”
日子就在这样充实而吵闹中度过,快得几乎感觉不过流逝的痕迹。
唯一让何瑾感到有些郁闷的,便是郝胖子那里。
上次小秦淮宴饮时,郝胖子当即承诺,要拉着老爹去鼓山煤矿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