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五日,京城里‘极乐镜舞’和‘宫中玄镜’的话题,已甚嚣尘上。
就连贩夫走卒、城狐社鼠们,也会聚在一块儿,聊一聊这等高端的风月话题。仿佛自己的品味,一下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逼格,就是这样被培养出来的。你没听说,你不谈论,那你就落伍了
又三日,在水一方重新开张的日子确定了,就定于桂榜前的两个月。这时周边士子已云集京城,又没到紧张备考的时候,最是京城热闹闲暇的时节。
只不过,跟其他青楼不同,这次在水一方采取了预售制,不是你想进就能进的,得提前预定!
并且,不看你的身份地位,就是看你预定的时间。座位有限,早订早有。
“相公,这些时日在水一方前,排队等候的尽是些闲人懒汉。难道我等真要将宝贵的位置,让给这些人吗?”
作为三日后的主角,柳清霜显得踌躇满志又忧心忡忡。毕竟,这次登台露面,可是她重出江湖的第一战。
尤其放眼整个大明朝,还没见过哪家已嫁人的小妾,又重返舞台的。
时代的男女大防暂且不说。就说男人这物种,向来对名花有主的美人,是懒得多动什么心思的。
嗯真动了心思的,也铁定会被何瑾打断腿。
“安心了,买票的不见得真会来看,越是有这些黄牛党,越证明我们的营销策略有了效果。”
何瑾当然明白柳清霜的担忧,向来花魁名妓这种金贵的物种,一般只出现在三种人面前:达官贵人、富商大贾、风流才子。
前者能给她们以庇护,中者有无尽的财富,后者则可以为她们提高名气。
这话听起来过于现实,却也无可厚非。
自古红颜易老、好景不长,对于吃青春饭的名妓来说,时间就是她们的本钱,必须把每一刻都效用最大化,才能从京城十万脂粉中脱颖而出,成为名利双收的一代名妓。
尤其虽说艺术是不分受众的,但要想在尊卑有序的王权社会普及开来,就必须先得到权贵高层的认可,才能由上而下地推广开来。
“一张票的预售价是一百两,而且明天还会涨。”
说到这里,何瑾抚了抚柳清霜的柔软的腰肢,笑着安慰她道:“你当真以为那些闲汉泼皮,能拿得出他们一辈子都挣不来的钱?”
“真正有身份地位的,又岂会抛头露面,去一座青楼前排队?”说着,又顺势将她拉入了怀中,道:“你呀,这是关心则乱。”
柳清霜顿时安心了,身子也柔得化成了水。一旁兴冲冲端着凉饮过来的沈秀儿见状,不由娇哼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