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站在校场点将台上的何瑾,不由暗暗地叹了一口气:果然,还是太高估了,那群酒囊饭袋啊
三百多的勋贵子弟,眼下在校场的,只有不到一百人。单是简单的报道,就已阵亡了三分之二还多。
看来,之前的杀鸡儆猴力度还是不太够啊!
想到这里,何瑾不由阴沉起了脸,下令道:“时辰已过,关上营门!在场的都来登记造册,正式纳入新军兵籍。”
顿了一顿,他才继续冷笑道:“至于那些还没来的,若敢闯营喧闹,便按军法处置。先驱赶哄散,还敢不依不饶的,直接扔入兵部大牢里,相信马尚书一定会很乐意接收的!”
之前罢黜除名勋贵子弟一事,马文升上了勋贵们的黑名单。随后又准许他们加入新军,算是稍微让了一下步。
可假如这次勋贵子弟,又落入了马文升的手里,情况就会有所不同了:校阅通不过,参军又被赶出去,你们勋贵子弟还能干什么?
就算人家马尚书厚道,不上奏此事,可那些勋贵们心里,难道还能没点数儿?
果然,这话落下之后,那些来了的勋贵子弟,不由神情各异:有震惊的,有佩服的,也有不屑的
何瑾却不管这些人怎么想,只是看着兵部的官员们,一一对那些新兵进行登记,发放腰牌。
在此期间,营门外那些来晚的勋贵子弟,也开始稀稀落落地到了。
起先,他们只是一小撮人,也不敢如何大吵大闹。看到东宫侍卫驱赶哄散,也只能忍气吞声。
可随着后来人越聚越多,再算上护卫家将等人,已足有了两千多人,他们胆气也随之壮了起来。
“何瑾,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儿了?不要忘了,这大明朝的花花江山,可是我们祖宗追随太祖和世祖打下来的!”
“大明的军职,讲究的可是世袭,百多年都没变过,你小子以为自己是谁!”
“没错,这大明的军界,还是握在我们勋贵手中的!一个乡巴佬,就敢跟我们叫板,简直不知死活!”
“来呀,我们这就冲进去,看他能怎么样!”
冷笑着看完这些人弱智的表演,何瑾顿时也明白了:原来这些家伙不是起不来,是故意抱团儿来逼宫了呢。
之前的杀鸡儆猴,只是让他们明白了,单枪匹马干不掉自己的。
于是两天的时间里,他们没用来做心理建设,反而积极搞起了大串联。想趁着朱厚照早读不在,仗着法不责众,以及背后的勋贵集团,来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呢!
想到这里,何瑾不由目光冷峻地,扫过营内台下的勋贵子弟,嘿嘿言道:“当一个中立派,很好玩儿吗?”
众勋贵子弟闻言,不由装傻充愣。
“他们搞串联这事儿,难道就没通知你们?”
何瑾却再度冷笑,一语戳穿他们的伪装,鄙夷言道:“你们也是勋贵子弟,当然是知道的。不过想着新军毕竟是次翻身的机会,所以就选择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