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夕阳西下,何瑾才摆摆手,让常怀先吹响了原地放松的哨声,五名士卒这才活动下手脚,重新整队后又齐步离去,仿佛从没经历过这一个时辰。
再来到五人的营帐,何瑾看到被子叠得方方正正,有如刀切的一般。
其他的铜盆、牙刷、毛巾什么的,也都整齐划一地摆成一条线。哪怕再挑剔的人,也找不到一丝瑕疵来。
何瑾此时已换上了一副认真的脸色,向常怀先行了一个军礼后,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常怀先也当即一挺身,回了一个军礼,认真说道“报告军师大人,俺不知道!”
这句话说得是掷地有声,响亮实诚,噎得何瑾嘴角直抽抽儿。
想了半天,他才有些明白,问道“站军姿那事儿,你是如何让士卒站上一个时辰,还保持纹丝不动的?”
有了具体的问题,常怀先就能回答上来了“就是按照军师大人的要求,俺先练。然后俺发现站军姿不能跟平时一样,得将绷紧后的身子重量,压在前脚掌上,然后站得时间就长了。”
何瑾点点头,这个窍门儿他故意没写出来,就是想知道全营哪个教官会先发现。结果那么多聪明人没让他意外,笨鸟先飞的常怀先却给了他惊喜。
“那如何让士卒分得清左右呢?你的旗下,我记得是有两个左撇子来着。”
“这事儿刚开始俺也头疼,可有天俺手划破了,包了一块布。然后俺就想到,这样左手就跟右手不同了,以后的训练,就让士卒们手上也缠个布条,喊左右的时候,他们就能分得清了。”
何瑾又是微微点头方法虽然很笨,很死板,却是出奇地有效。
现在他也看出来了,常怀先一点都不笨,反而是粗中有细的那种人。而且,因为他的憨厚,能与士卒同甘共苦、以身作则,自然而然带动着士卒一块儿训练。
量变引起质变下,他们这一旗,就创出了笨鸟先飞的成绩。
何瑾这下就不吭声了,点头挥了挥手,看向了刘火儿和陈明达。两人当即示意,行了一礼后便走出去。
紧接着,何瑾便带着常怀先和他旗下的五名士卒,来到了点将台。
咚咚咚的聚众鼓顿时响起,全营的人都被集合了起来。
待众人到齐之后,何瑾才上前言道“经过考核,常怀先麾下小旗,第一个达成训练目标,特此表彰并授予军衔!常怀先,上台!”
“是!”激动不已的常怀先,当即迈着标准的正步,走上了点将台,并且无师自通地向何瑾行了一礼。
何瑾当即也回了一礼,随后刘火儿便拿着两枚肩章上前,何瑾接过后,便郑重地给常怀先戴上。
直到此时众人才明白,他们军服肩膀空着的两个扣子,是干什么用的。
一时间,那些教官们看着常怀先肩膀上多出的肩章,真是羡慕嫉妒恨。纵然清楚知道那其实就是两块布,可就是心里酸溜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