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瑾,你敢对总兵官不敬?!”
朱晖还未反应过来,身后的家将却已拔刃在手,厉声喝道:“你这是在以下犯上,动摇军心!”
然后,何瑾眼皮子一抬,就挥了挥手。:
一直藏在点将台后的刘火儿和陈明达,便带着十名锦衣卫走上台前,掣出绣春刀怒声呵斥道:“放下兵刃,尔等是要造反不成!”
如今刘火儿和陈明达已是锦衣卫小旗,手下自然各有五名锦衣卫手下。这些家将看到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登时惊惧地望向了朱晖。
朱晖气得怒极反笑,扭曲着一张脸道:“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果然如老夫所料,目光短浅、毫无大局,简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何瑾敏锐地把握到了这句话的关键词,仍旧笑着说道:“大局?你所谓的大局,是不是关外鞑靼铁骑在伺,固原城中兵无战心、人人思逃?”
这话落下,朱晖猛地面色一愕问道:“你,你怎么知道?”
但何瑾却未回答他,继续言道:“同时,城中的权贵武官又各有所图,处处掣肘,让你疲于应对,根本无心完成陛下所托付的守御边关重任?”
“你,你竟然连这些也知道?”朱晖震惊无比地看着何瑾,万万没想到,这少年竟然好像什么都知道!
可何瑾却谦虚地笑了一笑,还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哦,纯粹都是猜的,不必太当真不过呢,还是很感谢你这样努力配合表演。”
朱晖一愣,完全不明白何瑾到底要干什么:如此关键的点上,你却戛然而止,这是要急死人吗?
就不能跟老夫好好说说,你是怎么知道的,又想着如何解决吗?
你这样,很容易挨揍的知不知道!
可何瑾似乎就是打定主意,要憋死朱晖一样,忽然又回到了正题,展开圣旨道:“保国公,圣旨上写的很清楚,犒赏将士一事,是交由英俊潇洒的兵部职方主事来做的,你这是要抗旨不成?”
“英俊,潇洒?”朱晖咬着牙念出这四个字,忍不住就要咆哮:圣旨上哪里提这四个字了!
你别乱加形容词行不行?
一套连击,打得朱晖很是气急败坏,扭曲的方脸上笑着笑着,忽然就又笑得神秘了起来。
甚至,都可以说是诡异。
“好,好小子果然初生牛犊不怕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