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城攻守战,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变得更加频繁且惨烈起来。焦躁不安的情绪,也在整个部落联军上下,愈发明显。
达延汗疯了一般,变本加利投入更多的部落勇士,押向长城攻防战这场赌局,以消耗明军的战备物资。
可愈是如此,那些部落的不满愈加严重。
每次制定攻城波次,总会引来一场拔刀相向的吵闹;士卒脱逃的现象,也开始发生并难以遏制。整个联盟是打是退的分裂趋势,逐渐变得泾渭分明。
可越是这样,越是换来一次次满地的尸体,并未取得多大的成效。由此,也愈加重了整个部落上下的质疑之声。
反观明军这边,虽然承受的压力也越来越大,但长城一线始终未被突破。
“左边的城垣,再补上去两个百总的兵力。告诉那边,这是最后一批后备军了,敌人爬上了墙头,就让他们抱着一块儿跳下去!”
这一日,徐光祚负手站在望楼之上,面色严峻地注视着眼前的防线。一道道果断而冷酷的命令发布下去,整条防线被指挥得有条不紊。
此时蒙古和大明的战线中,两族士兵们如炸了窝的蚂蚁一般,在绵延数十里的狭窄区域陷入了最残酷的近身搏杀。双方的阵线不断变化,呈现出犬牙交错的混乱态势。
一阵铺天盖地的石块儿,砸向徐光祚附近的墙头,立刻升腾起一阵尘石烟雾。激愤的明军当即轰炮还击,还有士卒捡起抛石机的石头,扭头儿砸向了登城的蒙古兵。
看着这凶险一幕,徐光祚丝毫没有动容。可当脸扭向一旁时,严峻的脸色就止不住有些抽抽儿。
就在这战火纷飞的时刻,何瑾却躲在了城垛的后面。还一屁股坐在地上,通过狭小的望口看着战局,愣愣地似乎在想些什么。
“军师,这里太危险了,你还是先回去吧。”
他忙跑上前去劝说,真觉得当一个妈很辛苦。随即用眼神儿示意刘火儿和陈明达,将何瑾给架下去。
可何瑾却挡开了两人的搀扶,忽然抬头问了一句:“这么长时间了,我们的援军也快要到了吧?”
闻听这个,徐光祚不由振奋了一些,道:“明日午时的时候,大概就能到了。”
话音未落,一个攀上城头的蒙古士兵,吼叫着瞅准时机一跃而下,手中的弯刀挥舞着砍向徐光祚。
何瑾却趁他还未落地,一伸手揪住又扔回了城下,然后拍拍手抱怨道:“啥破眼神儿,我才是总导演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