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唐伯虎还言道:“其实春秋至唐时,汉家衣冠都是这样跪坐的。如此目不斜视、端正儒雅,加之高朋满座纵横畅谈,是何等令人追念的礼仪之邦盛景哎哎?大人你这怎么又一屁股坐下了?”
“因为我发现跪坐很不舒服。”
何瑾就给了个十分刚硬的理由,道:“所以后来我们发明了椅子。事实证明,用屁股坐才符合人体力学。”
“那,那咱不是要尊重人家习俗,大人不是也脱了鞋吗?”
“脱了鞋也挺舒服的啊”何瑾就笑了,道:“能尊重就尊重,尊重不了就算了。毕竟谈判要的就是个气势嘛,咱不能掉入她的节奏。”
这时候唐伯虎连白眼都懒得翻了:什么气势节奏、嘴上还一套套的,你分明就是在图舒服!
何瑾也不纠缠这些,开口向李老爷子问道:“那个金樱姬呢,什么时候过来?”
“应该这就来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一声缥缈的梵铃音,紧接着八个穿着和服的遮面舞姬入场。不等三人有所反应,便开始翩翩起舞。
舞蹈的同时,又有其他侍女鱼贯而出,跪坐着将一盘盘料理,摆放在三人的矮桌上。还没等摆放完毕,唐伯虎就大叫了一声:“鬼啊!”
何瑾扭头儿一看,顿时脸色很无奈。
原来这个时候,八名舞姬挪开了遮着脸的扇子,露出了白如寒霜的厚厚粉底。同时还露齿一笑,牙齿竟然是黑的。
艺伎把脸弄成那惨白样,本来就够吓人了,还把牙齿涂黑,也不知倭国那里的人脑子怎么进水了,弄出如此违背审美的事来。
然后何瑾就记起,非但是倭国,东南亚那里有些国家,好像一直到四百年后,还保留着这种习俗。
土生土长的唐伯虎,猛然看到这样的一幕,当然被吓得大叫一声。
“淡定,淡定一些嘛,别丢咱大明朝的人行不?人家倭国艺伎就是这样的,别一副少见多怪的样子。”
说完,何瑾似乎还不放心,又叮嘱道:“另外看她们舞蹈跟跳大神一样,也别太过惊诧失望,他们的这些舞蹈,还停留在祭祀镇魂、祈求丰收和驱除恶鬼的阶段。”
“往好了说是动作洗练而含蓄,实话实说就是没啥趣味性,歌者不舞、舞者不歌的,没啥看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