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雨水将这消息送来到底是真是假,若是二姑娘借她的口反给您做扣的话,岂非大祸。”云朵担心道。
她的担心林长宜也有考虑,不管林照是什么用意,陈家想要抢在薛家前头联姻的心思太昭之,可林照拒绝,接了薛家的橄榄枝,这就是坏事了。
非得彻底得罪了薛家才行。
是啊,手伤了如何写字呢,这个林照又想如何搪塞过去,既然是薛夫人的亲信登门,自是给了极大的脸面,那人必定不能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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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薛夫人派人来,老爷可是高兴坏了。”芒种一边给林照研墨,一边低低的说道,“原本还想着上次去荣国公府的事情给得薛家罪坏了,谁料想人家这回亲自登门给了台阶下,老爷答应的比谁都痛快,只是姑娘这手……”
芒种的担心不是空穴来风,上次猫抓的伤还不见好,即便有林业拿来的药也是杯水车薪,连握笔都费尽,何况写一套‘羡渊’呢。
薛夫人求字,若是随意都好,只消拿一册姑娘从前写好的送去就行,可是这羡渊是薛道随笔的千字诗文,请林照是要临摹,这就难了。
后日就要交了,姑娘伤了手,如何写得完这一千三百个字。
主仆二人正说着,雨水从外面进来收拾,林照垂眸那原本,薛道的字体在上面是张牙舞爪,都说字如其人,薛道这字……七扭八歪的,像是蚯蚓在爬。
“不羡寿水之寿,愿以蜉蝣身无畏历沉浮,不羡庭峰之高,单以蝼蚁姿无情寄苍穹。”林照咂摸着上头的话,文字中生出去的意味让她心绪茂密,又缓缓的念着后面的句子,“悲风和萧掠沧海波涛,浮生迢,人间迢,竹林听琴抚磐石堆积,思念矣,漫长矣……”
芒种在旁边听着,倒是只听到后面那句:“思念?漫长思念?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这公子哥儿怎么写的句如此老气横秋,倒像是七八十岁了,难不成薛公子有心上人?”
不知怎的,林照听芒种这一嘴,胸口猛地一紧,忍不住用手抓住,抬起头来,这倒是怪事,深吸一口气将原本合上,说道:“现在还不干我的事。”
重新想要提笔,却因为掌心太过疼痛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