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业不快的将烙饼扔在旁边:“我今日来就是和你说这个,昨日饭桌上父亲提了一嘴,见母亲没接话也就过去了,但我瞧着,这事儿早晚得发作,入冬就要初选了,若要林长宜入选,过继的事就在这两月了。”
“我已经嫁给了薛道,父亲竟然还想让大姐进宫?”
林照冷笑,说出来的话也不客气:“还真是欲壑难填。”
“可这道理父亲就是想不明白,还口口声声说,你嫁给薛道,再将林长宜送入宫去,便是两个女儿都拿在圣人的手里,叫林家地位更稳当些。”林业说着都气笑了,“这天下怎么有这么……异想天开之人。”
“新旧朝臣联姻,那是太后和时局所迫,御选和示忠有什么关系。”
林照道。
“不过,我看父亲心思已定,是任谁也阻止不了的。”林业想了想,“明微,不如你过几日回府上一趟,看看父亲到底什么意思。”
林照点了点头。
林业捡起刚才的烙饼吃了,由寒露带着去看人家耍猴子,芒种进来通禀,说程晏山接来了,在四时汀等着呢,林照应声,净了手便过去了。
四时汀院落不小,不过赵学究病了,课停了,里头冷冷清清的,堂上,程晏山站在前头,看着墙上挂着的书画,正看的入迷。
“程先生。”
林照淡淡道。
程晏山闻言回头,揖礼道:“少夫人。”
“您的住处已经安排妥当了,等下平怜会带您过去。”林照说道,“我们这北府和西府是一家,所以二叔父府上的庶出小子也都会来这里上课,约莫着也得有二三十人,大抵十四五岁,正是难训的时候,以后就有劳先生费心了。”
程晏山忙道:“夫人说的哪里话,薛府是什么样的人家,其中子弟必定也都是天资聪颖,懂事体贴之人,我怕是费不了什么心,既然少夫人看得起,我必定不负少夫人所托,焚膏继晷,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
“有先生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林照含笑,“请您来本是我的主意,您若是教得好,婆母满意,我也可放松些,到时候也会好好谢过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