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坐在床前第三遍擦拭过手里的短刀后,房门被人打开了。
柿川白秋换了身黑色的便装、用口罩把脸捂得严严实实,那头惹眼的金发也被盖在了鸭舌帽下。
一进门,他就伸手抬起鸭舌帽的帽檐,讥讽道:“需要我重新提醒你一遍吗?我并不你这种三无人员,如果你不想我短期内就丢掉现在这个身份的话,最好不要总是忽然叫我出来见面。”
这番话说完,柿川白秋大概是看清了房间内的情形,皱起眉,露出一副格外嫌恶的表情:“所以,你在这个时间叫我过来,是为了让我欣赏你的‘杰作’?”
这间还算宽敞的房间内遍布猩红的血迹。
墙壁上、地板上,飞溅的血液简直要把这间房间全部染成红色。而这些血液的源头毫无疑问就是前方那具倒在地板上的“尸体”。
将这样的东西称为尸体或许有些牵强。不知出于何种心理,凶手在杀死这位倒霉蛋后又极其残忍地在他身上砍了数刀,死者遗体的两只手臂几乎要被切断了。
大量的鲜血从创口涌出,浸湿地毯,最终氧化发黑,在周边留下一大片暗红的痕迹,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味。
一身黑衣的琴酒就这么坐在这片鲜血淋漓的案发现场中央,手握凶器,一副刚刚结束作案的样子。
柿川白秋完全终止了走进去的打算,靠在门边,看向琴酒,评价:“好吧,我需要承认,两年没见,你的口味比以前变态了不少。”
琴酒把那柄刀扔回地板上,平淡道:“不是我干的。”
柿川白秋失望:“哦。”
一直在后面充当背景板的伏特加站了出来:“死者是威廉·杰斯,组织的成员,目前在负责东京一带的情报工作。我和大哥今天原本是来拿一份文件,没想到到了这里之后就看到他已经被杀害了。”
柿川白秋笑了,重新打量着尸体上那些惨烈的伤痕:“也就是说,有人谋杀了组织的成员?干得不错嘛。”
伏特加沉默下来。虽然他自己并不同情这位死掉的同事,但还是觉得柿川白秋的做法有些不妥。
——毕竟是自己组织内的成员遇害了,至少不该反过来夸奖凶手。
柿川白秋却丝毫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只是看向琴酒:“凶手的情报呢?”
“没有。”琴酒回。
说白了,这位刚刚殉职的同事在组织内不过是个边缘到不能再边缘的底层成员,他也不可能清楚对方做过什么、又是因为什么事被人盯上了。
——毕竟如他们所见,这么惨烈的现场显然不可能是公安留下的。
这样一来,要怀疑的对象可就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