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阎忱停顿半秒,说:“他出差回来那天晚上,发生了连环车祸。”
“你说什么?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瞒着我和你妈!”阎士煊一巴掌拍在阎忱的背上。
阎忱龇牙咧嘴,他爸的手劲儿还是那么大。
“万幸没有大碍,只有额头上一处伤口比较深,现在他已经正常上班了,司机和赵秘书也只是轻微骨折,多养一段时间就好。”
听到这话,阎士煊悬着的心总算落到实处,他随即神情一凝,拍了拍阎忱的肩膀,长叹一口气没有说话。
难怪阎忱这次会这么生气,林漳刚出了车祸,老爷子老太太就去病房指责林漳,阎忱现在又只有二十岁,正是容易冲动的时候,他望向阎忱,不禁深思,如果换成是以前的阎忱,是不是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呢。
阎忱不知道阎士煊心中所想,他斟酌着开口,“爸,你觉得我现在开始学习经商,晚吗?”
阎士煊猛然回头,上下打量着阎忱,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从阎忱口中听到这话,他还记得当初阎忱笃定地和他说要当导演,对经商没有兴趣,全然不顾他的怒火,偷偷参加艺考,甚至在他说出不会给阎忱一点帮助后,仍旧坚持走上导演这条路。
事实证明,只要阎忱想做,他的确能做到,没有阎士煊铺路,没有阎家在背后当靠山,阎忱也能一鸣惊人,让世界看见他的才华。
阎忱在导演这条路上吃了多少苦,阎士煊不清楚,可也能够估量。
“你不拍电影了?”
阎忱敛了敛唇,浓黑的眼瞳中,耀眼夺目的光亮逐渐暗淡,如同夜风中摇曳的火苗,岌岌可危,随时都有熄灭的危险,“嗯。”
“因为林漳?”阎士煊背在身后的手,越攥越紧。
“对。”阎忱艰难地牵起嘴角,“我只是忽然意识到,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逃避,压在我身上的重担不是消失了,而是林漳替我扛了起来,兜兜转转,该我面对的问题,仍旧在那里。”
他看着自己的手心说:“我的出生决定了我的责任,林漳替我扛了这么多年,因为我受了那么多委屈,吃了那么多苦,我居然到现在才明白这个道理。”
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不过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