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说起前几天在47号的事:“时哥,你们家小朋友怎么样了,那天晚上回去你没把人骂哭吧?”
瞧他那天晚上的架势,即便是他们几个也觉得 人。
胡易那晚在47号见到了夏行星那副不卑不亢、绝决不屈的狠样后,倒是没再像之前那样揣了一肚子意见。
之前是听了圈里人的风言风语对再加上对小少爷以前先入为主的恶劣印象,可真见到了人,反倒还觉得这人有点意思。
他忘性大,玩性更大,这会儿笑得贱兮兮的:“什么时候带出来我们正式认识一下嘛,我都好多年没见过他了,那天晚上乍一看是个美人啊,怎么说小少爷小时候还叫过我一声哥哥呢。”
霍经时淡淡睥睨他一眼,放在手中的钢笔,“啪嗒”一声,不轻不重。
田一阳笑着看他们耍嘴皮子,想起那天晚上霍经时怒气汹涌的神色,有几分无奈。
他和霍经时认识这么多年,对对方的为人性情最是清楚不过。
那样一个心性冷淡的人竟也被逼出这么波动起伏的情绪来,那这位小少爷对霍经时的影响未免也太大了些。
他问:“说真的,回去后你们没吵架吧?”
霍经时沉默。
吵架吗?
没有。
夏行星甚至比原来更乖巧更温和,他还第一次知道有小孩儿能乖到这种程度。
让人恨不得捧在手心里疼着呼着。
可是总是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一切又好像回到了夏行星刚进霍家的时候。
甚至,他们之间的距离,比重逢第一天时还要远。
原因不明。
他又想起那天晚上在窗边看花园路灯下的少年,明明还是柔和温静的,可那笑容像是糊上去似的,风一吹便要掉。
他勉力撑着,白叔一转身,嘴角的弧度便放平了许多,好像连笑一笑都嫌累。
那这些天呢?
在他面前笑意盈盈的夏行星真的想笑吗?
想对着他笑吗?
霍经时心底升起烦躁与无力,仿佛被什么堵住。
明明想给对方一个安然无忧的港湾,却让人掩着一张面具不肯放下。
他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什么?
把小孩儿逼到这个地步。
他不知道。
霍经时问非所答:“他不开心。”
田一阳一愣。
霍经时低下头,抹了把脸,哑着声音重复道:“他不开心。”
胡易和何禹惊异对视一眼,显少见这个男人有这么挫败的时候。
一个问:“为什么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