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行星:“给我的?”
“嗯,新年礼物。”
夏行星要拿回房里去,霍经时按住他的肩头:“就在这儿拆,哪件不喜欢我拿回去改。”
这些都是他亲手做的。
夏行星疑惑,打开一看。
一个拼好的乐高,宇宙基建舱,上面刻有:夏行星的星球专号。
一副蓝田玉棋盘,质地温润,雕有简单素雅的纹花,一枚棋子上还刻了夏行星的名字。
还有一张手绘的行星天体图。
这些都是他小时候求都求不来的礼物,如今霍经时一件一件亲手送到他面前了,夏行星不知作何感想,他抬起眼看向已经被爷爷拉去客厅聊天的男人。
霍经时仿佛感应到他的目光,一边听老爷子说话一边对他比口型:“喜欢吗?”
夏行星笑了笑,将礼物一一装回袋子里,放到一边,去厨房帮陈阿姨的忙了。
霍经时捻了捻指腹被刻刀刺到的伤口,眼中的神采一寸寸淡下来。
夏行星没能在家里呆几天又被霍经时接回了霍家。
老爷子要开展一个新的方案疗程,他也准备开学,再滞留曲家,陈阿姨还得多顾着一个人,也是添麻烦。
今年的冬季格外短暂,天气竟开始有了回温的迹象。
安城的春夏总是湿漉漉的,霍家院子的紫藤和海棠开得繁茂。
夏行星在家的时间越来越少,高考近在眼前。
联模的成绩远没有春末初夏的晴天那样和煦温柔,而是像寒冬飞雪一样冷酷无情席卷校园。
一时之间气氛凝重人心惶惶。
伊璇回到座位上,垂头丧气,哗啦一下扑到桌子上,扬起小半边脸,眉眼耷拉唉声叹气:“同桌,恭喜你呀,这次联考又是全市探花。”
还是全校第一,那张斯文肃静的证件照和一幅大红联高高悬挂在操场的公告榜上,供全校瞻仰。
夏行星从卷子里抬起头,面色平静,并无多少喜意:“你怎么样?”
伊璇苦笑一声:“够呛。”
夏行星知道这种时候任何安慰都显得多余,只说了句:“还有时间,不会的可以问我。”
伊璇蔫蔫儿的,细声说:“嗯,谢谢同桌。”
和夏行星一个多学期的相处,女生觉得这个同桌哪哪儿都好,长相好,成绩好,性格好,身上有一种超脱于这个年龄男生的淡然温和,仿佛坐在他身边就能跟着平静下来,过滤走心中的浮躁。
可还是没能彻底地熟起来。
又有好几个人过来问问题,夏行星一一耐心解答。
他与这个班里的同学不远不近,能感受到大家对他释放的善意,想与他打成一片。
夏行星很感激也很珍惜,但还是决定维持这样的距离就够了。
他花了很长的时间才学会与人相处的分寸与规则,用血和痛的教训。
更亲密的距离和更深刻的感情牵绊会脱离他的安全区域和舒适范围,不适合他。
来问问题的人挺多,夏行星说得口干舌燥,还有女生专门去给他的杯子装满热水,他一愣笑了笑,继续讲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