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晨。”秦许突然开口,打断了陈晨的喋喋不休。
“嗯?”
“我爷爷去世了,我现在没心情。”
陈晨很长时间没有说话,电话里只剩他轻微的呼吸声和电流声,“我……真对不起……我……诶小许,你节哀顺变。”
“不用抱歉,我没事,挂了。”
秦安安被楼上搬东西的声音吓醒了,睁开眼,还没来得及哭,一歪头又倒在秦许身侧睡着了。
秦楷在打电话,蓝可站在书房门口同秦问松的律师聊天,秦问松的几位老友围在一起攀谈,董事会的人陆陆续续到来,家里的两个保姆跑进跑出地收拾秦问松生前的衣物,几个司机在院子里抽烟。
好像一切都与秦许无关。
也是,秦家本不该和他有关。
杨君言走过来,手里端着一杯咖啡,“要么?”
秦许摇头,杨君言就把咖啡放在茶几上,坐在沙发的另一边,随口道:“秦楷准备把老宅卖了。”
秦许愣住,抬头看了一眼电话打的热火朝天的秦楷,然后低下头,“哦。”
“你以后住哪儿?学费和生活费呢?这些你想过吗?”
“没。”
“该想想了,”杨君言说完停顿了几秒,转而笑道:“或许你可以去投奔秦屹,他应该会收留你。”
秦许抬了下眼皮,“你很闲?”
“关键是这儿没有我插手的份啊。”杨君言环顾四周,然后摊手道。
“我发现我真的不会看人,我以前觉得你是真心对爷爷好,真的把他当亲人照顾。”
杨君言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哦,这说明你长大了。”
“你想要什么?钱?”
杨君言没有回答,但收起了笑容,只说:“你要不要去睡一觉?满脸都写着困。”
秦许刚要说话,就听见秦楷在二楼大喊,“什么?有遗嘱?”说完,他就气轰轰地冲过去揪住律师的领子,“老爷子真留遗嘱了?”
律师吓了一跳,差点滑倒,“秦先生您先别激动,秦董确实在一年前就写好了遗嘱。”
“内容是什么?财产怎么分?”
律师进书房打开秦问松的保险箱,取出公证过的遗嘱,给秦楷看。秦许看着楼上的几人飞快地往书房里涌,也不知在争抢些什么,他觉得疲乏,就没再看。可五分钟后,他又听见秦楷的怒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