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息怒。”
“我息个屁!我看他拜余楼是在两广天天跟洋鬼子打交道玩飘了,不知道这四九城里谁才是地头龙,我跟他做福寿膏的生意,在京城里给他打开了道儿,他却就用屁大点油水分成钱打发,一点不想让我插足,怎么着?当王爷我叫花子呢?”
九王爷拍桌耍着横,话里其实没有多少道理,但可是有他的利益所求。
福寿膏这是一块大蛋糕,谁都想啃上两口,但两广总督拜余楼牢牢把握着福寿膏的进口运输的渠道,是那个拿着蛋糕的人。
别看人家人在两广,但通过这福寿膏的利益捆绑,已经在朝中结出了洋务党,为维护这福寿膏的利益周旋。
九千岁也是拿着其中大头分成的,勉强算是洋务党人,但他忍得了只拿这点分成?
当朝第一大地主,地多到自己记不清,暗中操控余志堂商号炒京城煤价,不知多少商号背后有他的影子,通过九门提督掌握京城城防……
九千岁就如那老虎戏里的老虎一般,不知养着多少伥鬼,可以说是当之无愧的当朝京城第一大老虎。
现在这让人眼热的福寿膏生意,他却要受人钳制?当一个只是分蛋糕的小虾米,这他哪受得了?他屡次派人接触福寿膏漕运仓储这些环节上的人,想从两广总督拜余楼手里撬走这条线,却屡屡失败。
淦他娘的拜余楼,养的狗可真忠心。
“明天让九门提督带一队巡防营的人,去找漕帮的麻烦!”
九千岁这就是纯属找由头出气。
“爷您三思,别惊动万岁爷那边。”
“惊动能怎么的,没我在这护着京城的洋务党,哪有他的福寿膏吃。”
“哎唷!爷哎!您小心隔墙有耳!”
好家伙,这话说的长随都腿软了,得亏左右没有人,九千岁也是摆摆手:
“我那兄弟啊,岁数大的没几年日子了,宗人府不止一次令他退位了,可他还把着龙椅舍不得放,那狼狈样子可太难看了。”
“爷您别说了,不然奴才得死在这。”
“看你那怂样,你快上那保,保定乡上保定乡去给我催收去,今年不下雨了么,给我加收一倍,不,三倍的粮!”
“得嘞爷,奴才明儿就备马。”
……
清晨,天上飘着淅淅沥沥的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