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寒炀不知从何说起。

他低下头,甚至有点不敢看简颂初的眼神,“我,不想让你跟那个女生表白。”

“.........”简颂初一脸冷漠,“所以你要把我饿死?”

许寒炀急了,“不,不是的。”

许寒炀从小就知道自己有病,在遇到简颂初以前,他一直都是在家上私教课,根本没有办法接触外面的人,一旦把他放出去,就会像一个疯狗一样四处乱咬人,根本控制不了自己暴走的情绪。

直到他遇到了简颂初,许家长辈才惊讶发现,许寒炀的情绪竟然诡异的得到了控制。

只是年少的他并不知道什么叫做‘喜欢’,他只知道他喜欢黏在简颂初的身边,喜欢看到简颂初的笑脸,只要简颂初陪在他的身边,他就会心生欢喜。

但是直到当他发现简颂初有了喜欢的人,还准备的表白的时候,那种强烈的嫉妒感瞬间把他吞噬,让他心底的那头野兽再次被放出,他再次暴走,再次发疯,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以轻易让他歇斯底里。

甚至是简颂初夸救生员帅,他都嫉妒得把人推下游泳池,想要展示自己也可以做到,结果差点把简颂初溺死。

太多太多这种类似的事发生在两人之间。

许寒炀被遣送出国以后,他的病情开始恶化,毫无征兆地陷入了抑郁或者焦虑的状态,时而眼神呆滞、说话含糊不清、紧张和行动缓慢,时而极度亢奋,四处奔走喊叫,心律不齐,浑身颤抖。

他每天需要吃二三十颗药丸,持续输液,时不时要做电休克治疗,打镇定剂,浑身上下到处都是淤青。

如果不是依靠着对简颂初的思念和极度渴求,熬过了那濒死般日复一日恐怖的日子,他或许会因为撑不下去而选择极端。

好不容易等到病情好转,他逃离了精神病院,他几乎是片刻无法停留,偷到驾照便火速回国,想要再见简颂初一面。

也就是那天,他在酒吧抓到了正在喝酒的简颂初。

但是还不等简颂初酒醒,许寒炀就被抓了回去。

而支撑着许寒炀接下来五年没有回国的原因是医生警告他的那句话,“你真的爱他吗?你的爱就是毁灭吗?难道你只会通过伤害他的方式让他感受到你所谓的爱意吗?”

许寒炀无话可说。

所以他只能不断地学习,不断地调整,让自己变成一个完美情人,用强大的意志力去对抗自己的天性,最后才舍得出现在简颂初的眼前。

而他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在没有学会爱一个人的时候,不断通过伤害简颂初的方式证明自己的爱意。

许寒炀紧紧抱住面前的简颂初,“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都怪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怪我太害怕失去你,才让我做出了那么多伤害你的事。”

简颂初看着面前男人这种熟悉的脸,慢慢同自己回忆里那个少年的脸重合。

其实哪怕对方不说,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和相处,以及一些细节,简颂初隐约也猜到了原因。

简颂初默了默,“...我知道了,你先起来。”

许寒炀压着他靠在门上,他整个老腰都有点撑不住。

许寒炀误以为简颂初实在无形的拒绝自己,整个人更急了,连忙把人搂抱得更紧,心急道,“你要是生气,你打我就好。”

“........”简颂初一脸麻木。

说打就打,简颂初刚胡一巴掌呼到了对方脸上,忍不住骂咧,“你他妈再不放开,我腰就要断了。”

“........”

“........”

两人大眼瞪小眼。

许寒炀松了松手,默默把简颂初的腰扶正。

简颂初又是一榔头垂在了对方脑门上,“别给我老是脑补一些有的没的。”

许寒炀无辜的低下头,弱弱的又“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