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站立的枯树枝,枯木有的是,烧柴不缺。
到了下午三点,雪窑正上方留下的通风口冒出了烟雾。
一个个干树枝铺成的铺位上,这些从没体验过的家伙们围成一圈,一个雪窑五个人,开始烘烤湿透的鞋和棉裤。
烟雾,冷热对流,在留下的入口灌进来的风里,直接飘向上面,飘出通气口。
当得知今晚就住在这里的时候,所有新兵都打了个寒颤。可一晚过去,让所有人意外的是,雪窑里竟然并不冷,入口的雪砖塞上后,竟然感觉不到寒意,并不比进山前的营房差多少。
当然,光着膀子一样打哆嗦。
连续两天,他们全是这活,就是搭建雪窑。
一组几十个过后,搭建一个最多一小时。
雪窑的搭建完成,接下来就是在没有雪砖的情况下,用树条子,像鄂伦春族的撮罗子一样竖起,外面没有兽皮,就用茅草挡住,用雪堆上,同样可以遮风避寒。
这是不怕被侦查,接下来还有不搭建雪窑,利用岩石之间的空隙,沟壑的地形,搭建可以伪装,不被发现的住处。
包括雪窑的取暖,大火一直燃烧肯定不行,会把顶上的雪烤化,所以,枯木,火苗小,烟雾少,燃烧持久就是最佳材料了。
短短四天,所有人都掌握了这种没什么技巧,却想不到的生存方式,相信独自在大雪里,他们冻不死了。
风,渐渐的硬了。风口里,风力达到了四级。
温度,更低了,真正的寒冬到来。
山外,没有这么大的雪,靠近人烟的位置,山林还有其他颜色,没有被完全盖住。
小山村,已经完成了所有初步的工作,机械纷纷离去,留在一片空地和一排排的临时厂房。
在施工离去的时候,一辆辆大巴开来,下车的,衣着普通,但极为规矩。
不论走路还是站立,都透着浓浓的兵味。
不过岁数都不小,而且有的还满脸的沧桑,一眼的迷茫。
他们,不是当兵的,或者说,不是现役军人,他们是复员兵。
冬天,连带看厂房工地的,和简易工艺生产的,一共来了五百人。他们,高矮不一,胖瘦不等,沉默居多,但有一个相同的地方,就是看着,就看得出生活很窘迫,脸上没有轻松。
药材的采购已经开始,这一块村里当然参与不上,药厂自己负责收购。全村的人,这会在刚刚建起的暖棚里忙碌,也顾不上药材的收购。
在封朗他们进山后,已经开始囤积,这会,这些复员兵到位,等熟悉了熬药的程序,就可以开始生产了。
二哥,就算扛着,依旧被人咬出,他没交代,但松江收货的同样没跑了,整个偷猎网络彻底被撕碎。
在封朗进入风口的时候,二哥进入了审判的司法程序,预计最低五年,有可能会更长。
谭山那里大雪同样不小,便衣已经撤回,但无人机依旧关注那里。
一切,似乎都很平静。
就在封朗他们进入雪地对抗训练的时候,一队边防兵例行巡逻,在大雪里跋涉,巡防边境线。
他们一共五人,一身雪白,在林间悄然行进,不时的用望远镜看下江面。
冬天,虽然人遭罪,但相对来说,巡逻要轻松不少。
因为雪地上,一眼望去,毫无遮拦,哪怕是老鼠走过,平整的雪面上,也会留下痕迹。
只要留下足迹,就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