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都是你,”路衡谦却没有放在心上,“治好就行。”
忙完画展的各项事宜,孟南帆也像是销声匿迹了一样。薛枞想到几天前,这人懒洋洋没骨头似的靠在沙发边上,裹着毛毯吃零食的样子,也就只当他累得很了,需要休息。
可替他收拾完一轮随手乱扔的包装袋之后,冰箱里的膨化食品却不再减少了。
意识到这几天孟南帆压根没有出现,薛枞不免有些担心 从来都是孟南帆单向地找他聊天,他却没法联系得上对方。
“孟南帆?”
他试着叫了几次,可没有那个笑意吟吟的声音再回应他。
薛枞罕见地失眠了。
即使在十点准时把自己裹进被窝里,熄灭所有的光线,闭合双眼,也没有一丁点睡意。
他是无论如何也想活下来的人,可当天平的两端是他与孟南帆,这一次,连薛枞都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才是应当消失的那一个。
他从前不明白孟家的小少爷有哪里值得人见人爱,现在却莫名能够理解,为什么许多人与孟南帆攀谈的时候,连声音都不自觉地温柔下来。
忧虑过甚导致的是,房间里的布置一点点发生了变化,薛枞也没太放在心上。
直到某天清晨,薛枞醒来,与一只浅灰的大海豚面面相觑。他的后脑勺陷进了海豚柔软的腹部,后颈被它的尾巴松松圈住。薛枞睡眼惺忪,感觉到身边还有些软绵绵的物件,随手一挥,又滚落下去毛茸茸的好几团。
他彻底醒了。
“孟南帆。”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搞的鬼,薛枞被一堆毛绒玩具包围着,声音里都是压抑的怒气。
“既然要长住嘛……”孟南帆无辜地解释,“阿衡家里的客房,跟他的人一样死板。”
见薛枞没有特别反感的意思,又积极补充道:“冷冰冰的,不适合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