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枞的手指靠近唇边,他感到喉咙有些干,只听得见胸腔里急促的心跳声。
他深深吸气,嗓音低哑:“不要说话。”
路衡谦猜不出他的意图,却也配合地噤了声。
收拾舞台的工作人员早就离开了,在落针可闻的安静里,好像只听得到对方的呼吸。
忽然传来一阵金属碰撞的轻响。
路衡谦正将那把铂金匕首放回原处,定睛一看,才发现刀柄上垂着一个银色的挂饰。
竟是一枚戒指,被喧宾夺主的匕首夺去视线。
路衡谦不知道,这才是薛枞真正的礼物。
薛枞看他拿起戒指,低头端详,神色被长睫下的暗影遮蔽,不知在想些什么,心却忽地安静下来。他并不是第一眼就将路衡谦记在心里,更没想过有朝一日,会对他产生过界的感情。
硬要说起来,也是那一回,薛枞下了自习回家,迎面就撞上两个熟人。
是抢劫过沈安的歹徒之一,听说后来被弄进看守所待了几天。
已近凌晨,街道上连零星的行人都没有,薛枞避无可避。
“嘿,瘸子,”高个的男人晃了晃手里的刀,“还记得我吧?”
那几人本是建筑工地的临时工,没讨到薪资不说,闹了事还直接被开除走人。周玉琪拿了笔钱找上他们,也不计较沈安的伤了,只吩咐一句“看着办”。
究竟办什么、怎么办,她自然不会明示,只看这些工人够不够聪明。
对刚被放出来的三人而言,拿了钱又能报复,绝对是笔划算买卖,大不了再蹲两天监狱,反正暂时也找不到新的工作。所以最后也就跑了个胆小怕事的,余下二人乐意之至。
薛枞连眼皮都懒得掀,他一只手已经握住手机,手指长按报警的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