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薛薇咀嚼着凭空出现的名字。
沈易的歉意却不是源于这个十多年前就存在的私生子,而只是没管教好身边的女人,让她找上门来。
薛薇好像站立不稳,被沈易扶了一把。
“你既然找谁生孩子都可以,为什么偏要来找我……为什么啊沈易?”薛薇甩开沈易的手,“我还以为,我们之间有过感情。可我在你眼里,只是一个生育工具吗?”
沈易的歉意被她这句无理的揣度浇灭,可他还是试图耐心一点:“这个孩子,只是意外。”
“那他比我们的孩子小几岁?一岁?还是两岁?”薛薇离他更远,“你还真是多情得很。”
沈易还是轻易能被她挑起火气来,拿起外套,转身就走了。他只觉得薛薇越来越令人厌烦,同从前判若两人。
“她不会影响你什么。我的东西,以后还是留给乔乔。”
“谁稀罕你的钱?你逼着我生下两个孩子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以后还会冒出来一个,”她恨恨地说,“我才可笑,活该是个玩物。”
“你要是玩物,我会将你娶进门吗?”沈易终于拂袖而去,他越发不耐,“年纪越大,怎么还越无理取闹。”
“是啊,”薛薇像是听到什么可笑的话一样,她一边笑,泪水却从指缝里钻出来,“沈易,我爱你一场,婚姻十六年。可你竟然从未懂过我 你连一分钟,都没有懂过我。”
沈易早已走了,只留下薛薇喃喃自语:“你害了我,毁了我……我从前,怎么会认识你呢。”
这失神的模样,就好像多年以前,那个刚生完小孩不久,病床上憔悴的怨妇。
薛薇回了房间,她对着镜子,看那张爬上了皱纹的脸。
仍是很美的一张脸,就是这张脸,吸引了沈易,毁掉了她的梦想。她要的从来不是优秀,而是顶尖 是她曾经触之可及的东西。而那些,却再也无法实现了。
她打开水龙头,鞠了一捧水,将泪痕洗净,又重新上妆,换上最后一次得奖时,上台领奖的礼服。又将那双经年未穿,褪了色却相当干净的舞鞋收好,从储藏室找来演出的碟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