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路衡谦说得没错,他真的得了某种病,至少酒精成瘾是跑不了了。
没有遭到路衡谦毒手的Tequila还摆在桌上,被他一饮而尽,和着一大口盐,带来从喉咙到神经的烧灼感。
是不是只剩本能的时候,深埋于灵魂的躁动,才会被什么轻轻抚平。
他似乎在思考并不存在的问题,思念并不存在的人。
似乎是醉了,孟南帆将头搁在自己的小臂上,不久之后,被服务生关切地拍了拍肩膀:“先生,您还好吗?”
他桌前的酒杯空得实在是太快了,度数也都不低。酒吧不想闹出个送急诊的客人来,便差人过来问候一声。
孟南帆抬起头,却看不出酒醉的神色,见他着急,还安抚地一笑:“能把手机借我一下吗?”
那服务生楞了一下:“好。”
孟南帆拨通了一个号码,没等对方说话,便开口道:“你可以来接我吗?”
那边沉默了。
在对方即将挂断电话之前,孟南帆又轻轻叹了口气,道:“我好像,快要死在这里了。”
也不等对方再反应,便又趴回了桌上。
服务生都被这变故惊了一下,哆哆嗦嗦地探了客人的鼻息,见一切正常,才回过神来,又听见话筒里仍有声音,便接过手机,有些不稳地报出地址:“我们这里是……”
“他还好吗?”
对方的声音很冷淡,服务生怕他不来,这客人又醉死在这里,只好往更夸张地方向说:“他喝了特别多,好像……看上去,不太好。不是,非常不好!”
“知道了。”对方答道,接着便是一段忙音。
服务生又向孟南帆确认了好几次,需不需要替他叫救护车,都被明确地拒绝了,才回到吧台,偶尔将目光分给那客人一些,暗自期待着电话那头的人快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