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梅:“是,我们每个月吃糠咽菜是没饿死,但距离饿死也不远了。还说每个月的工资交给了我,这话说的漂亮,你什么时候把工资交给我管了。”

“我每个月没给你钱?”纪大明反问。

“你交的是伙食费,那点伙食费每个月都不够用,还得我贴补一些才勉强能撑到月底。”

朱梅每每想起这些年过的日子就辛酸,以前青春年少时,一时被这男人的外表迷惑了心智。

以为城里来的知青各方面都千好万好,饶是干农活不在行,也是因为他们从小没吃过苦。

后来结了婚后,才知道以前在她面前多么完美的一个人,全他妈的是装出来的。

干农活拈轻怕重、挑肥捡瘦,一个大男人的工分还没她一个女人挣得多。

回到家里往床上或长凳上一躺,家里万事不管,只等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当起了大老爷,全等着她侍候。

而她忙完地里,回到家还要忙家里,忙完家务还得管孩子。

后来,好不容易熬到这男人回城了,结果成了城里的待业青年,还得她从农村挑粮食到城里给他们一家人吃。

熬了两年终于知道这边电站招工,没钱走关系,又从她娘家借了一笔钱,才有了现在的工作。

结果,如今有了工作,原先在家万事不管的公婆,这时跳出来让他们每月交养老费。

纪大明不忿“我交给你的伙食费,你不能撑到月底说明你自己不会当家。别人都是这样过来的,你怎么就不能过?”

朱梅懒得和他做这无谓的争吵,又将跑偏的话题拉了回来,“这事你反对无效,我已经打定主意,明天就问问晴妹子,若是可以,明天我就去附近村子收购干货。”

纪大明眼睛一瞪,色厉内荏威胁:“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朱梅知道他就是个纸老虎,“以后我赚了钱买了肉,有本事到时你别吃!”

“你这个死婆娘,怎么就不听我话呢!”

“如果你每月工资全部交给我管,我就考虑万事听你的。”

纪大明伸长脖子往卧室瞅了一眼,赶紧将卧室门关紧。

一边撸袖子一边说着狠话,“三天不打你就上房揭瓦,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是不知道我的厉害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