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的借口找得很烂,用她的话说:单位请不了假,家里孩子要照顾,她又没有三头六臂,哪顾得过来方方面面?
“老田,这几天辛苦你了?”看着田科文为他端屎端尿,擦身喂水,罗齐军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本来这些事应该是艳艳来做,现在全被她甩给了自己的兄弟。
田科文安慰道:“我们兄弟几个就别说这见外的话,你现在的任务是全心思的养好身体,争取早日康复。其他的事情就别操心了。”
罗齐军感受腿部伤口传来的疼痛,盯着天花板叹息一声:“当年若是我听了你们的劝告,或许如今就不会面对这种窘境了。”
田科文:“......”
孙象龙:“......”
他们俩面面相觑,这种事要他们怎么回答?
世上没有后悔药,当初既然选择了,那这苦水就得往肚子里咽,再苦再难跪着也得走下去。
要不然,最可怜的就是孩子!
当年,艳艳高中毕业待业在家,罗齐军是她矮个里拔的高子。
至少当年和他结婚后,罗齐军利用自己的职务之便,把艳艳弄进了一家效益不错的单位,让她成为了正式有单位的职工。
这么多年下来,如今她已经在单位里站稳了脚跟,自己每月有了收入,丈夫工作升职,她也跟着水涨船高,一切都朝着美好的生活奔去。
而意外来得如此猝不及防,他们平静的生活就这样打破了。
艳艳事后有去找过主治医生,得知罗齐军的腿有可能会留下后遗症后,她的心就没有平静过。
特别是医生帮他消毒换药时,她看到他腿上狰狞又恐怖的伤口。当时,她是忍了又忍,才忍住了没有吓得尖叫出声!
“艳艳姐,去医院的公交车来了。”
一起下班一起等车的同事提醒她。
“哦,好。”
艳艳看了眼驶过来的公交车,忙从包里找零钱。
同事看她刚才心不在焉,现在又手忙脚乱,好心安慰她:“艳艳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别太忧心,注意保重自己的身体。”
低头找出零钱,拉上包包拉链的艳艳,眼底闪过一丝不悦,自己家这段时间是过的不顺,但她最讨厌别人烂好心的来同情她!
她这一生都不想活在别人怜悯的眼光下,她想过人上人的生活,想让人敬畏她。
同事看她一声不吭的上了车,等车走远,不屑的啐了一口,“哼!都到了这步境地了,还在装清高,真以为她还是当年那个清纯少女啊,是个男人都会捧着她!”
艳艳在医院侍候罗齐军吃完晚饭,才往家赶。
回到家,女儿在房间里做作业,听到开门声,她马上催促:“妈,妈,我快饿死了,你怎么这个时候才回,赶紧做饭。”
艳艳放下包和钥匙,匆匆的进了厨房,不说孩子肚子饿,她上了一天的班,下班后又跑了这么远的路,她也饿的前胸贴后背。
母女两人吃完晚饭,洗漱完,等艳艳躺在床上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了。
身体很疲惫,艳艳却睡不着。
这几天每天除了上班还要顾着孩子,中午下了班还要抽时间去医院看罗齐军,下午下了班回家前又得去趟医院。
晚上回了家又是忙得鸡飞狗跳的,等忙完已经又是深夜。
身体的疲惫永远不及精神上的疲惫。
自从罗齐军出事,她这个几个晚上都睡不踏实。
如果罗齐军的腿瘸了,单位损坏的车要他们赔偿,以后的生活要怎么办?
每每想起这些烦心事,失眠再所难免。
由于心理承受能力有限,这两天她的头发大把大把的掉。如果事情没有转机,她担心自己的头会提前秃了!
由于晚上没有睡好,第二天起来精神萎靡,眼底一片青色,她的这副样子明显是睡眠不足的表现。
中午到了医院,罗齐军再粗心也发现了她的异样。
他以为她因担心他没有睡好,关心问道:“你昨晚没有睡好?”
艳艳摇了摇头:“没事。”
罗齐军看着自己吊在半空的脚,叹了口气:“你别太担心,我的腿会慢慢好起来的。”
艳艳看了眼隔壁床上的孙象龙,“他老婆呢?还有田科文呢?哪去了?”
同时,她发现昨天空着的床位,今天又住进来一个病人。而且,这个病人的腿也是吊着。
“那人也是断了腿?”
罗齐军转头看了一眼隔壁的隔壁床位,摇了摇头:“他的腿没断,只是腿受伤,听说还是工伤!”
说罢,眼底还有一丝羡慕,受的是工伤,说明医疗费是单位出,而且休养还带工资。
不像他......
“你在羡慕他?!”艳艳不可思议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