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前面听得一清二楚,差点控制不住打人的手。可转念一想,这次确实是他亲手放弃了证明自己的机会。
或许还是不够爱花滑吧。他想,要是自己足够热爱这项事业,哪怕只有一息尚存,也势必会在冰场上完成比赛。
比分自然不堪入目,等所有运动员结束表演后,叶飞鸿又单独把他留了下来。
“你还想去参加世锦赛吗?”他开门见山地问。
“想。”杜清劭点了点头。
教练闻言深吸了一口气:“昨天的事是我对不起你,具体情况我已经让人去查了。但现在比赛临近,为了稳定大家的情绪我不方便通报批评。如果你想怪我,就拿出点动力来好好滑冰。”
“再给你一次机会,把这里想成世锦赛的赛场,认真地来一遍你的自由滑。”
杜清劭已经不想抬头看他了,疲惫地点了点头,又走回场外换上冰鞋。
音乐声响起,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按照身体的记忆慢慢地开始滑行,结果在听到那段音乐时又晃神了,稀里糊涂地蹦跶了下,像被抽走魂魄一般站在了冰场中央。
“杜清劭你究竟在干什么啊!”叶飞鸿急得冲进冰场把他出来,“你清醒点,你要去比的是世界级锦标赛!”
“我知道。”他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对话机器,按照设定好的程序机械答复。
叶飞鸿想要不让他尝试换一套以前的节目,话刚到嘴边才意识到这是他升组的第一年,以前青年组的节目都不适用。
换言之,眼前的孩子根本没有退路,跨不过心里那道坎,他这赛季乃至之后整个职业生涯都完了。
马嘉博在一旁也看得心急如焚,拍了下教练的肩,替他求情:“要不把我的名额给他吧,反正我也……”
“小马,现在的关键不在于我不想让他参赛,而是我不可能看着我的运动员和做梦一样上战场,这同样也是对他的保护。”
“也对。”马嘉博无奈点头,走到他身边,“要不明天再带你去看看心理医生?”
“我不喜欢和心理医生聊天。”
“杜清劭,现在不是你任性的时候,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你明白吗?”叶飞鸿又上前劝他,“这样,我答应你:只要你以后拿到任何一场A级赛的金牌,无论几岁我都批准你恋爱,行吧?”
他没有抬头,面对金牌和媳妇儿的诱惑,竟然意外地无动于衷。半晌,他终于动了动喉结,缓缓说:“这不是谈不谈恋爱的问题。”
“……”在场众人语塞。
“所以你到底还想不想参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