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去医院。”我果断收拾东西,“如果你担心身份,我可以带你去私人的诊所。是我老同学开的,只要给钱,他的嘴就会闭牢。”
许驼看着我苦笑:“雪明,唯一让嘴闭牢的方式就是让他永远闭嘴。”
“省点说话的力气吧,等你好了再和我解释来龙去脉。”
他安静了一会儿,躺在沙发上看我收拾东西。我拿出所有的现金,带上几件换洗的衣服,准备拖着他出门。这期间,他都很安静,我甚至以为许驼已经睡过去了。
而就在我收拾完东西跑回沙发边时,雪亮的刀尖对准了我。
许驼握着刀指向我,他的笑容越来越虚弱单薄,微笑面具仿佛即将溶解。接着,他手里的刀转了一圈,刀柄朝向了我。
“……拿着它。”他说,“把我留在这,你立刻离开家,到安全的地方待两个月。两个月后,他们应该不会……不会再……”
他的眼睛合上了,呼吸微弱。我诧异地看着那把掉落在地的刀,这是一种超轻的小型格斗刀,就算是普通人也能很快上手。
“……开什么玩笑……”我把他用保暖毯裹了起来,盯着格斗刀,思考现在的情况。这个在我们家住了很多年、可却连真名都不为人知的家伙,好像一直处于战斗生物链的顶层,偶尔挂彩也无伤大雅。现在他被人捅了三刀,昏迷前最后告诉我的信息是“快点跑路”。
唯一的理由就是,有什么他应付不了的东西要过来了。
半分钟后,我做出了决定——我将许驼从沙发上拖下来,藏到卧室的床底。家里所有的门窗都被关上,每扇门窗的角落都搭靠一个瓷碟或者玻璃碟。做完这一切,我带上了登山绳,爬上卧室的窗口,小心翼翼地转移到外墙的空调外机箱上,再从外面将窗关上。
一般来说,因为使用了高强度的固定,外机箱的架子除了承载机箱,还能承受额外的重量。当然,这个额外重量不可能太多。哪怕我的体重比普通男性要轻,也不敢将自己整个人的重量都放上去。我的右脚踩在外墙的水管上,分散一部分外机箱的受力。
——我曾经和许驼吵过一架,因为发现他把猎物的一部分带回家放冰箱当短期纪念品。之后我就在客厅装了即时监视器,这种事没再发生过。监视器的数据会传到我的手机里,打开手机就能看见客厅现在的情况。
许驼说的威胁多久会来?如果它爽约了,我在外面等多久?要不要送许驼去医院?一旦情况脱离控制,报警是否列入考虑项目?……
一个个假设飞速从脑中划过。就在这时,手机屏幕中有东西动了。
——玄关处的正门开了。
陌生人进入了我家。他手上没有拿武器,可就算赤手空拳,我也不想和他近身肉搏。
这个人戴着口罩,中等身材。在碰翻第一个碟子之后,他看出我有布置了,从口袋里抽出折叠刀展开。在我家逛了一圈后,他终于走向了卧室,离开了客厅的监视范围。
对手一个人,貌似只有一把折叠刀作为武器。
只能用余光确认卧室的情况。这个人敏锐得吓人,几乎是立刻就发现许驼在床底。好在许驼现在重伤昏迷,被判定为没有威胁。
他从床边离开,环顾卧室。就在我以为他要来找我的时候,这个人突然又返回床边,将许驼从床下拖出来,毫不留情地捅刺了许多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