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上的水晶灯也是粉色心形的,自动旋转着,折射出水波粼粼的光。沙发上堆满了各种颜色奇异的假发,一个骨架瘦削纤高的人影坐在假发堆里飞着叶子,吞云吐雾,十分享受。他染成银色的短发接紧贴头皮,赤着上身,下身穿着大眼黑色网袜,以及一双至少有十厘米的异形红高跟鞋。
他的手机对着这边,拍下了我们刚才狼狈爬出来的时刻。
“你的姿势丑爆了。”他说。
话音未落,许驼竟然以趴着的姿势一个撑手空翻,转瞬间落在他面前,一记旋踢毫不留情扫向这个男人的脸。水晶灯轰然碎落,粉色玻璃碎片像落雨般散下——他躲开了许驼的攻击,身体以柔软到不可思议的角度翻上天花板,攀住了水晶灯;而许驼直接踢翻了桌上的烟灰缸打落了灯架。
那人随着灯架落地。他看许驼停止了攻击,挑了挑眉毛:“伤的不轻啊。”
“别打了。”我站起身走向他们,“他伤的很重。”
“我们根本就不算打架,对不对啊,严哥?”他笑着,继续飞了口烟,“不,你现在叫什么?王崇?”
“那是之前用过的。”许驼捂着腰侧的伤口,坐在了沙发上,“我现在叫许驼。他是戴雪明。”
屋里沉默了几秒。男人点头:“嗯,‘他是戴雪明’,然后呢?你漏了一句什么?”
“没什么,就是被卷进我们这堆破事里的路人。”
“真的是路人,他现在就躺在太平间了。”
男人熄了烟,伸了个懒腰。他雪白的身体柔软纤细得像蛇类,体型紧实匀称,每一块肌肉都线条优美。
他给许驼点了支烟,用火柴点燃了。许驼稍稍轻松了些:“你还是讨厌打火机。”
“我每次用打火机就没好事发生。”他说,“上周我用了一次,结果你现在和丧家之犬一样跑来找我。”
“我杀了一个‘同期生’,和一个他的‘学生’。”
“因为他们管太多了?”
“嗯。”
“我理解的。每次开演唱会之前,我都要清理掉几个某人的‘学生’。”他笑得尖声尖气,忽然又恢复了普通男人的低沉嗓音,“——所以呢,你想联手吗?”
许驼点头。
忽然间,我感到这个男人有几分眼熟。他脸上画着浓妆,但如果把妆淡化了,换上正常的西装……银色短发,深邃的混血骨相,西装……
“你是杰克曼?”我问,“那个歌手?”
他对我笑了。这一次,我很确定自己的判断。
——他就是那个艺名叫杰克曼的歌手。也就是开那家餐厅的男人。
下一秒,他像蛇一样迅速无声地贴近了我,手划过我的脖颈——在他的指间,有一片剃须刀闪着寒光。
“路人就别影响我和严哥、王崇或者许驼谈情说爱了。”他凑近我耳边,声音低沉沙哑,带着种磁性的质感,“——我得送你回太平间。”
剃须刀抵住我的颈侧,只要往下压,就能精准切开颈动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