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许驼会提出替他了结痛苦,然而没有。我们内心都怀有一丝希望,就是奇迹会发生在阿杰的身上。
三天后,奇迹发生了。
当我将冰水瓶裹进他的毯子里时,阿杰有了反应他颤抖了一下,缓缓睁开眼睛。
“……我睡了多久……”他苍白的嘴唇颤动着,“我听见有人唱歌……唱得很难听……”
他熬过去了,可清醒只持续了短短几分钟。在之后的半天,阿杰的意识状态时而清醒,时而恶化。
许驼在动危险的心思,其实我们都在动那个心思找医院救他。只要还有医治的可能性,就去试一试。
但他的状态不太可能是地下诊所能解决的,黑诊所抵御几十万悬赏诱惑的可能性也不大。我想到了一个近乎疯狂的帮手,只要许驼能替我找到安全联络方式,我就可以联络他,试探他的态度。
在简单的商量后,我用许驼教的办法,用公共电话亭拨打了中转机,再联到祁蒙竹的手机。
如果他挂电话怎么办?如果他直接报警呢?……
就在我忐忑不安的时候,电话接通了。祁蒙竹的声音在那头沉默了几秒,问:“戴雪明?”
接下来我们要做的事,听起来像疯了。
我们开高速回去,回到最初的城市。祁蒙竹会让人在进城的收费站外等着,那些都是为他的家族企业保守秘密的律师与行动员,他们不会过问我们是谁,不会记住我们的脸,不会和任何人提及今天的事。
警方认定许驼和杰克曼都已经逃往外地,没人想得到他们还敢回来,事实上他们理论上也并没有回来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