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灯闪了闪,次第亮起。灯光下,我的脖颈前多了一抹刀光。
“这件事我很多年前就该做。”许驼握着刀,将它紧压在我的颈侧,“我不该把你留到今天。就像养猫,养出感情了,丢掉它的时候就会不忍心了。长痛不如短痛,不如把你的尸体留给他们,让他们心里有着落。”
也好。
我靠着墙,感受刀刃划破皮肤,温热的血流淌而下。他的动作很熟练,割破皮肤,刀尖转向改为刺下,可以精准切断颈动脉。
我连痛苦都没有觉察到,血液的润滑让刀刃的通行如同光滑的蛇游,避开那些令人痛苦的部位。
附近有出来散步的居民,有下班的白领,有放学的孩子。他们中,偶尔有人会注意小树林后的两个人影,但谁都没有好奇。我们之间太平静了,平静得像是在道路两侧互道离别。
紧接着,刀刃猛地动了一阵剧痛,我捂着伤口蹲坐在地上。淌出的鲜血从指缝间逃窜出来,染红我的衣服。
他拔出了刀,没有刺进去。
许驼丢下刀,靠在树干上,低声骂了很久。旋即,他在我面前蹲下,伸手替我止血,嘴里依旧骂个不停。
“我拿你没办法了。”他咬牙切齿,“真的没办法了。走吧,我带你走,我们再也不回来。”
他抱住我,抱得很紧很紧。
我们都知道,我们只有彼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