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傍晚,封君扬果然带了乔老去城守府赴宴,却把郑纶留在府中,叫他一切听辰年指挥,辰年提前便换好了夜行衣,耐心地在堂屋中端坐到天黑,这才吩咐郑纶道:“你叫人去偷偷瞧一瞧,看看朝阳子现在做什么,”
郑纶看辰年这般行径简直就是胡闹,可因有着封君扬的交待,他也只能听命于辰年,派了轻功好的暗卫前去探听情况,过不一会儿,那暗卫去而复返,回报道:“那人正在屋中看书,”
辰年思量片刻,然后与众人说道:“我带着人就先去后园中藏好,郑纶你去引朝阳子过去,待他一过來咱们就大喊抓刺客,然后不管他说些什么,只管用袋子套了狠狠地打,”
郑纶心道好个低劣的手段,那朝阳子又不是三岁小儿,怎会轻易上当,他稍一沉默,说道:“谢姑娘,此法怕是不妥,”
辰年却是摇头,坚持道:“你听我的沒错,快去快去,对了,莫忘了交待一下今夜当值的人,便是看到什么人物也不要出手出声,给咱们行个方便,省得咱们这里沒抓着朝阳子,却先被自己人当刺客抓了,”
众人得了吩咐各自行动,辰年带着几名高手前往府中后园,寻了个隐蔽地方藏好,略等了一会儿便低声交待身边之人道:“我前去看看郑纶,你们且在这里守着,千万莫要乱动地方,”
她说完便在黑暗中轻步离去,身影不及走远,身后却又有一人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追了上去,
就在熙园角门之外,一辆马车静静地停在那里,车内封君扬垂目静坐,仿佛已经入定,
不知过了多久,就听得府中隐约传來一些喧闹,又过一会儿,角门被人从内轻轻打开,顺平瘦小的身影从内闪出,走过來跃上马车,与封君扬低声禀报道:“世子爷,谢姑娘沒走,她只去朝阳子那里瞧了一瞧,见郑纶把朝阳子引向后园,她便也在后面跟着回來了,眼下正指挥着人狠揍朝阳子呢,”
封君扬闻言心中的那块巨石轰然落地,缓缓地闭了闭眼,好半天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來,唇角却是不由自主地往上挑了去,含着笑意吩咐顺平道:“辰年孩子脾气,也不能全听她的,你过去盯着点,别叫他们手上失了分寸,”
顺平瞧他高兴,声音里便也带上了喜悦,应道:“是,小的这就去,”
封君扬一时兴起,恨不得也跟过去瞧一瞧辰年此刻如何揍那朝阳子,只怕被辰年瞧穿他的算计,这才勉强忍住了,吩咐车夫驾车在城内慢慢转上一圈,然后再回府,
他回到院中时,辰年刚刚将夜行衣换下,洗过了澡出來,瞧他回來,不觉奇道:“怎回來得这样早,”
“我又不能饮酒,干坐着也沒意思,就自己先回來了,”封君扬答道,又瞧辰年脸蛋红扑扑的,显然是刚才也跟着动了手,忍不住上前捏着她下巴在她唇上飞快地啄了一下,笑着问道:“怎样,可是报了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