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大牙闻言却是仍不肯起身,继续说道:“我知道就这样讹上您实在不该,您本是好意救了咱们,咱们却像狗皮膏药一般甩不掉,可我真是沒别的法子了,求您给大伙指条生路,”他说完便又伏下身去给辰年磕了个头,这个头磕得极重,全不像前面那般偷巧,
辰年半晌沒有说话,在那里静静地看了温大牙等人良久,这才肃然说道:“温大当家,不是我不肯出手帮你们,而是我自己也是无根浮萍,还不知会飘到哪里,”
温大牙忙道:“您到哪里,咱们就跟着您到哪里,”
辰年又沉吟片刻,这才说道:“你们先起來吧,此事得容我考虑一下,”
温大牙等人不好再说什么,心中虽不情愿,却都知道了辰年不吃这一套,也不敢再拿磕头來迫她,只得站起身來,温大牙这才忽地记起自己刚才回身的时候好像看到傻大是站着的,忍不住回头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傻大十分委屈,忙出言解释道:“大哥,我磕得劲大,一个顶别人两个的,”
这话却把辰年与陆骁两个都说得笑了,傻大瞧着他们笑,便也跟着傻呵呵的笑了起來,这时,忽地听见肖猴儿叫道:“崔小二醒了,崔小二醒了,他要说话,”
众人听见了忙都凑过去看,就见杨熠果然正在低声呻吟,嘴里还喃喃自语的,不知在低声说些什么,温大牙伸出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只觉得那额头热得烫手,不由气得骂肖猴儿道:“他这哪里是醒了,分明是烧得都说胡话了,”
他骂完又看向辰年,向她讨主意道:“谢姑娘,你说怎么办,”
辰年问温大牙道:“近处可有郎中,”
不光是杨熠这里需要郎中诊治,便是另外那两个重伤之人,现在虽还未发热,可这样重的伤势,怕是也要熬不过去,
温大牙迟疑了一下,答道:“南边镇子上倒是有,只是要把那郎中请过來,就怕官兵的事就瞒不住了,”
辰年自是也明白这个道理,她想了一想,与温大牙说道:“那也沒法子,总不能这样看着他们几个等死,这样,先去镇上将那郎中糊弄了过來,莫叫别人知晓,再把他在这里扣些日子,以后的事那就等以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