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猴儿如遭大赦。忙窜到门口掀起了门帘。道:“师姐和王爷有话出去说吧。别扰着师父。”
辰年低垂了眼帘。带着几分委屈。与静宇轩轻声说道:“我沒什么好瞒师父的。”
静宇轩不耐。摆手道:“知道知道。我只是嫌烦。也愁着这小子不顺眼。他在我这里坐了大半日了。你快些带着他出去。省的我脾气上來。一个控制不住再杀了他。给你寨子里惹事端。”
辰年点头。这才从炕沿上跳了下來。伸手向着封君扬略略一让。道:“王爷。请吧。”
封君扬笑笑。起身往外走去。到门口时却是往旁侧让了一步。回身与辰年说道:“还是谢大当家先请。”
辰年懒得与他假作谦让。径直在前出了屋门。两人擦身而过的一瞬。封君扬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控制住已近失率的心跳。他顿了一顿。这才跟在她后面出门。第一次可以不用掩藏眼中情绪。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她的背影。
她似是稍稍高了些。以前时候。她将将刚到他的肩头。而此刻。她的头顶似是可以擦到他的下颌了。还是瘦。和之前一样的瘦。腰被一根普通的布带束着。仍是那般纤细。仿佛他的一只手就可以折断。可他又知道。其实那腰肢柔韧有力。在他臂弯里的时候就像是一条灵活的蛇。
她曾经带着他纵马奔驰。她曾经满面羞红地与他低声细语。她曾经死咬着牙不肯发出一丝痛呼。只想着用她的命來换他的命??最后。她却是埋在他的肩头闷声而哭。说:“你们不过就是欺负我无父无母。”
她曾经。在过他的怀里。
封君扬只觉眼睛干涩难耐。想要闭一闭眼睛。却又万分舍不得。便努力瞪大了眼睛。贪婪地看着她的背影。从屋门到院门。不过短短几十步的距离。在他脚下。却恨不能这就是一辈子。
辰年走到院门的时候。心中已是拿定了主意。停下步子。回身去看封君扬。封君扬飞快地垂了垂眼帘。这才敢抬眼看她。就见她笑吟吟地望着自己。道:“王爷。您也知我刚从外面回來。和寨中许多兄弟还沒打过照面。我得先处理完寨中事务。才有空听您说那些私事。”
封君扬慢慢点头。道:“随着大当家的功夫。”
辰年就又笑了笑。转头吩咐肖猴儿道:“你先带着王爷回去歇着。回头我得了空再去寻他。”
说完也不等肖猴儿的反应。便就先转了身。往寨子的议事厅走去。
瞧得她走远。肖猴儿才有些回过神來。小心地看了封君扬一眼。试探地问道:“王爷。您看这??”
封君扬淡淡一笑。轻声道:“依着她便是。”
且说辰年这里。待离了封君扬的视线。才忽觉得肩头一轻。她怔怔地倚着堵矮墙里了片刻。这才收敛了情绪。继续前行。议事厅里人聚得极全。非但崔习与温大牙等人俱在。便是陆骁也坐在一旁。与灵雀小声地说着话。
辰年迈入屋内。问温大牙道:“可是把东西都点清了。”